維的話。
沐紫瞪了他一眼,慕容珩笑笑,剛想開口,她順手從水果攤上揀了顆小番茄塞他嘴裏,轉身走了。
慕容珩跟上她,順過她手上的籃子,沐紫看了他一眼,嘟囔道:“耳根子真軟,人家兩句好話就這麼大方。”
慕容珩親熱地摟住她,“那當然,隻要是聽到別人誇你,我恨不能塞個紅包給人家。”
沐紫又白了他一眼,卻低頭笑了。
慕容珩去肉鋪買了些牛肉,又買了些蔬菜,拎著滿滿一籃子,這才牽著沐紫的手往回走。
小鎮熙熙攘攘的長街上,兩人並肩悠然地走著,慕容珩的手心很溫暖,緊緊地攥著沐紫的手。
她側頭望他,他目光堅定,臉上有著幸福的表情。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落淚的衝動,似乎他們還走在三年前的清平街頭,那時的她,明媚又單純,以為就這樣可以一直跟他走到地老天荒。
她禁不住想,如果那時的自己,就能知道後麵發生的這些事情,她還會選擇不管不顧地愛上他嗎?
或許,他就是自己命中的劫數。
不知不覺天已經暗了,長街上亮起闌珊的燈火,他回過頭來,明暗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笑容有些不真切,他在前麵伸出一隻手,“夕顏,過來!”
她鼻子一酸,低著頭快步上前,把手放進他的手心。
他就在身旁,她很想問問他,
你還記得那個叫沐紫的女孩嗎?
雖然她曾經愛你愛得遍體鱗傷,但現在,她已經完完全全地屬於你了。
所謂偏見,就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具有傾向性的°
臨上車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風景晴柔的漪翠園,心中充滿了濃濃的眷戀。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個曾經讓她無限留戀的地方,有一天會變成囚禁她的牢籠,變成她不顧一切想要逃離的地方。
馬車顛簸在滄州郊外的泥土路上,慕容珩摟著沐紫,兩人十指相扣,都沒有說話。
“夕顏,你放心……”慕容珩握緊了她的手,馬車裏很暖和,她的手卻很涼。
她抬起頭,溫柔地笑著:“放心什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她握了握他的手,讓他安心。
他怔怔地望著她,她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他覺得愈發地愛她了。
她的一顰一笑,都恰到好處地嵌進了他心坎的凹縫處,她就是上天為他量身定做的那個最合適的人。總有一天,他要擺脫所有的束縛,和她攜手並肩遠離塵囂,他要她做他真正的妻子。
進了滄州城,隻見道路兩旁都是行色匆匆人們,他們有的背著大包小包,有的用馬車載著大小箱子和家眷。
慕容珩掀開車簾,問順子,“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要去哪裏?”
順子從前麵回過頭來,“大少爺,您還不知道啊,奉軍已經打到潁州了,據說一個月內就要打到滄州來了,這些人都是為了避戰禍,舉家逃往奉軍領地去的。”
潁州距離滄州隻有一千多公裏,雖然阜軍在潁州有重兵防守,但那也是阜軍的最後一道堅實的屏障了。
慕容珩驚道:“這麼快就打到潁州了?看來阜軍氣數將近。”他眼前浮現陸洵睥睨天下的傲然神情,心中有隱隱的不安。
“你們在淪陷區的分號怎麼辦?”沐紫焦急地問。
“我已經安排好了,開戰時暫時閉鋪,封存所有庫料,一旦局勢穩定了再開門營業。”慕容珩道,“不管是誰的天下,老百姓總是要吃飯,看病的。”
沐紫點點頭,心裏有些擔憂。
慕容府的大門敞開著,衛管家帶著幾個下人在門口迎接。
慕容珩換上了一身長衫,掀起衣擺下了馬車,衛管家笑著上前來說話。
沐紫下了車,眼前的高牆黛瓦還是老樣子,但在她眼裏,卻覺得似乎有些不同,也許是心境改變了,看到的東西也跟著變了。
慕容珩徑直進了大門,沐紫低著頭往一旁的小門走去。
“夕顏。”慕容珩在門口叫她,她停下腳步,望著他,直到他招手,她才過去,“你往哪裏去?”
沐紫一愣,輕聲笑道:“我忘了,跟著主子是可以走大門的。”
他心中仿佛被針狠狠紮了一下,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夕顏……”
她不動聲色地掙開他,雲淡風輕地笑著,“我沒有問題的,你不要太在意我。”
他心中低歎了一聲,轉頭默默地往裏麵走。
他們不過離開了七日,這個世界好像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
阜軍節節敗退,退守潁州的消息他們在路上已經聽說了,進府後得知了另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