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瑤繼續茫然,這什麼情況...
難不成這千年前的人都複活了?還是他們不死?都回來尋仇了不是。
雲花語這一世沒什麼本事,他的仇人都回來複仇了...
她作為他幾世宿命的戀人,那豈不是更沒有好了。
這是什麼世道...憑什麼他們這麼慘。
夢裏的一切都跟親身經曆似的,尤其是最後那個夢,薄情帝王,亡國公主,曆曆在目的萬千寵愛,狠厲決絕的王者。
“你占著人家妹妹的身體還好意思抱怨什麼?”夜聽風攬過那女人,笑道。
妹妹...?
“又不是親生的兄妹,有什麼的,你就是看我說她,心裏不舒服了...”她撒嬌道。
“好了好了,一切都依你。”夜聽風哄著她,眼睛卻看向幻瑤,說不清道不明的。
不知為何,幻瑤都覺得夜聽風雖然看起來很聽她很寵她,可眼裏的感情,卻不及看她的時候多。
他們不像情侶,雖然親密卻毫無感情。
接下來的日子,幻瑤過了比夢裏還要恐怖的生活。
雲花語自由了。
可他卻開始每天都酗酒,酒壇子不離手。
桂花釀,桃花酒,杏花酚,女兒紅...應有盡有的酒,那個女人,聽說是借了雲風月的身體。
雲花語一定快瘋了吧,那樣的男人都會選擇用酒精麻痹自己,該是多絕望。
“喂,你,大小姐喊你過去。”一個淩厲的婢女朝著幻瑤指指點點,又向著夜聽風的房間努努嘴。
幻瑤歎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夜聽風說,隻要雲花語承認,他愛她,他就會放了他們。
可誰都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她一直恨著上天不公平,她就算從前有很愛很愛雲花語,他們有過多少快樂的時光,可她畢竟已經成為21世紀的人了,夜聽風這樣把她牽連進來,未免太過自私了。
“你還在走神?”她一鞭子又抽到幻瑤身上,來不及躲閃,左肩一定又是一道醜陋的疤痕了。
這個瘋女人,真是越來越瘋了。
她一直逼著雲花語說愛她,可雲花語根本就不屑理她,她也隻有在雲花語沉默拒絕她的求愛的時,才會打她。
如今,毫無預兆的,居然就動手。
幻瑤的拳頭暗地裏握緊,卻又慢慢鬆開。
她知道,自己惹不起。
“你那是什麼眼神?”她又一鞭子抽過來,還是左肩上,同一個地方。
“怎麼,你心疼?”她攀上夜聽風的腿,幻瑤才得以看清,原來夜聽風在那裏坐著呢,像個看戲的大爺一樣。
“綠蔓,你知道我...”
“不許喊我綠蔓,我早就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花神了...”她失神地跌到地上,眼裏忽明忽暗。
“嗬嗬...”她的笑有些散淡,幻瑤下意識連退幾步。
“喚花術,我的花,怎麼能夠讓你隨意召喚呢。”她踉蹌地靠近,信手拈來成群的花瓣。
那種嫵媚的香味,不是她可以到達的境界。
師父的臉,出現在麵前,還有見過幾次的妹妹,爸爸媽媽...昀風,昀傾...雲花語。
為什麼此刻他們都笑得如此好看,那麼順眼呢。
她還沉浸在漫天的花瓣裏,沒有注意到一道尖銳的彩光直奔她的下腹。
一陣清淡的酒香,醉人,也撩人。
那個叫綠蔓的女人——也是曾經的花神吧,抱著雲花語,淌在血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