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還在吧?”她等了很久,聽不到一點聲響。他是走了還是沒走?
“嗯。”他將冰塊拿開,可她光裸潔白的腿上那塊癬青他看得實在太礙眼,忍不住伸出手蓋在癬青之上。
他掌心透出紅光,溫潤的熱度讓她不由得再次出聲,“陛下在用燭台烤我的膝嗎?”剛才還是冰塊,現在又來了熱敷,滿屋中除了燭台,她想不出他還能用什麼東西發熱。
他沒有立刻回答,她卻同對感到膝上帝痛慢慢減輕,那溫暖的力量好像自膝蓋骨頭縫鑽了進去,再從裏麵漫開來,化去了她所有的痛感。
當那股溫唆漸漸散去之後,他才沉聲說:“晚上睡覺盡量不要壓到這隻腿,還要再養一天才能全好。”
玉真靜靜地聽著,忽然一把抓住他的龍袍,顫聲說:“你……你是誰?”
他抬起眼,望著她略顯驚惶的表情反問:“你以為我是誰?”
她的手指死死抓著他龍袍的一角,“剛才是你在給我治傷對不對?鳳鵬舉不會這種本事,他甚至沒有能才在早前那一瞬間救下我。你不是鳳鵬舉,可卻穿著鳳皇的衣服……你是誰?到底是誰?”
“你很想知道?”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得悵然。“可我卻寧願,是你告訴我答案。”
正文 第4章(1)
玉真從來沒有主動差人叫過鳳疏桐,所以當她派遣但監到涵王府傳話,說公主有急事商議時,他馬上心中一沉。
自從妖王占據鳳皇的身體後,鳳皇和玉真的婚事就此擱下,在宮中玉真雖然無權無勢,卻也與世無爭,不會有人找她麻煩,所以能讓她如此出手常理地差人急喚他,理由大概隻有一個--
鳳疏桐入了皇宮,剛剛走到玉真宮雙門口,守在雙門內的玉真就準確地一把拉他進來,反手關住殿門,喘熄低聲地問道:“有件事我要問你,你若知道答案,一定下要瞞我。”
“什麼事?”
“現在的鳳皇……還是鳳鵬舉嗎?”她雖然看不見,但“望”著他的眼神卻刺得他心裏一涼。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牽著她的手坐了下來,“那人來打擾你了?”
“這麼說……的確不是了?”玉真驚慌地問:“鳳朝出什麼事了?為何別人都像不知道似的?”
“這件事,要從我家五十年前返回鳳朝說起。”鳳疏桐一字一句,將這從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娓娓道來。“鳳朝曾在兩百多年前經曆一場浩劫,在那次浩劫中,鳳鵬舉的先祖和我家先祖這對親兄弟曾聯手抗敵。那一次,不僅牽扛到鳳朝的興衰,更是天上人間四界的大事。”
“四界?”她不解地打斷他。
“人、神、妖、鬼,是為四界。”他耐心解釋,“因為那次浩劫是由妖王九靈桃起,而我的先祖乃是天神轉世,鬼界閻君便奉天命和天兵一起與鳳朝的部隊共同剿天妖王--”
“等等,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玉真以為自己在聽一個傳說故事,“我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
“這事在當年以妖王九靈被我家先祖收服做終止,並未載入史冊。再加上那時的鳳皇鳳玄楓也下達了封口令,我家先祖可能也利用了法術讓人遺忘那件事,是以無人得知。先祖的本意是想讓鳳朝從那次浩劫中盡快恢複過來,沒想到先祖後來再度占卜到鳳朝有劫將至,同樣是牽動呀界,所
以……吩咐傳至找的祖父帶裸棍中的父親返回鳳朝做準備。
“可五十年來,鳳朝一直安逸無事,直到前不久我才突然發現,鳳鵬舉已被人占據了肉身。”
“被誰?”
“現在的妖王。”
玉真倒吸一口冷氣,“現在的妖王?他、他為什麼--”
“應該是為了鳳朝的疆土,也許……還有別的。他曾找我與他聯手,但被我拒絕了。”
“你不能降伏他嗎?”
鳳疏桐眉心堆更,神色黯然,“若是普通的小妖,我可以輕易製住,偏偏他是妖王,功力深不可側,我不能硬拚。我家先祖雖是天神轉世,無奈因娶了一位女妖為妻,血脈相觸之後,後世子孫固然有繼承其法術之能,卻也有個致命的弱點。”
“是什麼?”
“就是不能受傷。我們身上無論哪裏,劃破一道細微的傷口都會血流如注,而且極難恢複,隻能自己靜養。在此情形下,我必須先保全實力,以圖後計。”
玉真悵然地呆坐良久,才緩緩問道:“這些事你隱瞞了這麼久,為何今日終於肯對我和盤托出?”
“因為,我覺得妖王的出現與你有關。”他拉位她的雙手,“你在宮裏,有沒有聽到過黃鶯叫?”
“黃鶯?”她想了想點頭,“是聽到過。”
“那天我在你這裏看到一隻奇怪的黃鶯,我追蹤而去,卻發現那是分身幻影。等我再找到妖跡,就是已經附身在鳳鵬舉身上的妖王了。那隻黃鶯既然是從你這裏飛走,便說明他可能原本就在這裏停留過。我家先祖亦曾占卜,這世的浩劫從卦象上看,是從一個女人身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