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這片煙花名叫“萬紫千紅”,全是菊花的樣子,每片花辮都各有顏色,映在空中特別好看,這是特別從西域為你仃製的。還有那邊的‘國色天香’,都是牡丹花的樣子。牡丹花你大概也知道,先後最喜歡的就是牡丹花,我記得她還曾執你的手教過你刺繡牡丹花的樣子呢。”
玉真默默聽著,偶爾點點頭,算是回應。
這對湘妃和素妃跑過來,笑道:“可把咱們的壽星等來了,你不到場,我們這宴席都開不了。”
玉真輕聲說了兩句道歉,就被兩人一邊扛住一隻胳膊,拉到一處桌子旁。她努才側耳傾聽,卻聽不到七世的聲音,正暗自奇怪時,就聽見湘妃開口了。
“陛下不知被什麼事情打擾了,明明說好要來的,到現在也還沒來。”
素妃說:“聽說是北邊的宮房突然失火,燒了凡問,陛下親自去查看了。”
皇後打斷兩人的話,“這大好日子,說什麼失火攪擾大家的興致?你們不是每人都為公主做了道拿手菜嗎?還不親手喂公主嚐嚐?”
一下子,四、五雙手都伸到了玉真嘴前,她耳邊響著一片嘈雜的聲音--
“公主殿下,這是我做的玫瑰雞掌,今年響最新鮮的玫瑰被我用冰塊冰鎮到現在,你聞聞,玫瑰的香味可是一點都沒流失呢。”
“雞掌吃起來多不方便。我這裏做了道糯米甜糕,稠而不膩,當初連陛下都很愛我這道點心,欽點我每月十五做給他吃呢。”
“還是喝我這個冬瓜構祀養顏湯吧。冰糖銀耳找都放了,而且煲湯最考究火候功夫,你別以為自小喝禦膳房道什麼沒喝過,我這獨家秘方的私湯,你可要親口嚐一嚐才知道味道的美妙。
玉真明白對方都是好意,不得不每樣都嚐了一口,客氣地稱讚幾句。
就這樣又熱鬧了一陣,她依舊沒有聽到七世的聲音,猜想他大概是不肯來了,心下悵然,於是問“有酒嗎?”
“酒?有啊,國外送來狄花娘,這裏正好還有一些。隻是這酒性比較烈,她們都不敢喝呢。”
“我想嚐一嚐。”她摸到一個杯子,端了起來。
皇後看了左右一眼,笑道:“既然公主開口了,咱們今天可不能拂了壽星的意。湘妃,你和素妃留在這裏陪飲吧,我去看看陛下那邊忙完了沒有,怎麼還沒過來?”
玉真杯中的酒液果然散發一股淡淡狄花香,酒入口中後,唇齒間又苦又辣的滋味,讓她在此後很久的日子裏都難以忘懷。
正如皇後所說,這酒真的很烈,不隻在入口的瞬間,入腹之後的燒灼感更幾乎要把她從內到外都化成一攤水。
猛然間,四周強風大起,蕭蕭林葉也嘩華作響,湘妃和素妃同時問:“哪兒來的這陣風?”
玉真看不到周圍景象,隻聽到風聲來得突兀,而且顯然風大到周圍的人連站立都不穩。她聽到宮女們一個個驚呼著,杯盤碟碗摔了一地,破裂之聲接踵而至。
湘妃和素妃被吹得從椅子掉到了地上,宮女們七手八腳想要將兩人扶起,但她們卻尖叫著在原地打起滾來,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紮到了身體似的,一麵打滾一麵喊疼。
眾人傻了眼,玉真忙問左潔,“到底怎麼了?”
小禪忽然在身後抓住她的胳膊,低聲說:“公主,快和奴婢回寢宮,此地不宜久留。”
玉真被小禪拖著走,周圍的大風吹得越來越厲害,她根本不能穩健地踩到地上的青磚。幸虧小禪好似有千鈞之力,依然將她抓得死死的,一直到將她拖到旁邊的一處月亮門前時,夜空中猛然一道閃電淩空劈開,將這股奇異的大風分成了兩半。
七世在閃電之後欺身而至,拉住玉真道:“躲在我身後。”
玉真急問:“是你的敵人?”
他冷笑一聲,“他還不配做我的敵人。”他剛要出去,卻被她抓住胳膊,他回過頭,隻見她一臉的決絕。
“不要衝動行事!”她說。
她這表情讓他的記憶瞬間回到兩人當年在摘星山上分手的一幕,他不禁失神地抱住她的肩頭,嘴唇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在他們身後,素妃和湘妃突然似被大風釗得騰空而起,重重跌落,可兩人沒有摔傷或摔死,反而一個站定後,一左一古如狡兔捷豹般直撲他們而來!
七世的手掌在長袖下探出,十指尖尖,銳利如劍,死神的氣息自他指尖破風而出--湘妃率先倒地,素妃卻麵無懼色依舊向前急攻,想要把玉真從他身邊拉走。
夜空中,不知從哪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這鈴聲驟然響起,全無先兆,卻在狂風下仍似有音韻般歡歌跳躍,而風聲便如同被人掐住咽喉,改而發出嘶啞的吼聲,忽高忽低,已沒有先前那般聲勢浩大。
小禪詫異地問:“這鈴……”她話音未落,立刻緊抱住腦袋,“糟糕,我的頭怎麼這麼疼?這鈴聲……”
“是奪魂鈴。”七世聽著勾魂攝魄的鈴聲,心裏有種古怪的不舒服,但眼看素妃在這陣鈴聲中花容變色,失去了剛才迸攻時不顧一切的瘋狂之態,他的手便悄悄在袖中收了起來,嘴角一勾,“看來我們有貴人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