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帶來的錢多嗎?”安國公府產業頗多,幾代積累下來的賞賜更是不少,再說子嗣又少,這錢不是李墨染誇口,還真的很多。碰上楊氏當主母之後,又是精明的主,這錢越來越多了。

“看少爺想做什麼?”呂符回答。

“施粥。”

“能撐幾天。”

“這就夠了,呂管家,你帶張鐵黎去城外搭草棚。草棚搭的大一點,給他們一個休息的地方。”

“是。”

“少爺。”秦浩和元寶來了,他們剛才在客棧裏打聽情況,看見了李墨染等人過來。

李墨染點了點頭,又看向秦浩:“可是打聽到了什麼?”

快到元宵節了,本來應該是很熱鬧的,可銀州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也熱鬧不起來。

“水壩崩裂之後,縣衙倒是第一時間安排了村民的遷移,有部分村民遷移到隔壁的村,但村與村之間,本身就存在著問題,一下子那麼多村民過去,那些地方的村就不願意了。而且就算遷移過去,如果沒有那邊的親戚照應,也是無法過冬的,所以這幾天凍死的人不少。”那是活活的被凍死,秦浩打聽到的時候,也不禁有些難受。

“後來呢?”

“後來縣衙安排不了人,請求府衙,府衙隻是派了個人過來,卻沒有具體的行動。那些難民忍受不了饑餓,就隻好去一些村裏入室搶劫,結隊去搶劫。縣衙派官兵又鎮壓不住,縣太爺也實在沒有辦法,情況就一直這樣了,說是等朝廷的結果。”

“縣衙處理不了有府衙,府衙處理不了有銀州的刺史,這些官員拿著朝廷的俸祿,卻不幫朝廷做事,該清理了。”

大召國除京城之外有十二個州,一州一刺史一監察史,州下有知府,知府下有縣衙,水壩崩裂整整十來天了,如果不是李墨染親自去過現場,根本不相信父母官竟然置之不理。

“百姓對縣太爺的評價怎樣?”

“沒有怨聲載道,聽說前幾天為了阻止難民結隊搶劫,被砍傷了。

“哦?”李墨染站起來,“走,我們去縣衙走走。”

“啊?少爺想做什麼?”這個五歲的少爺,總能給大家意外。

水災都這麼厲害,百姓對這個縣太爺還沒有怨聲載道,那麼可見,他應該是個稱職的官。

縣衙的門前坐著很多的難民,看著滿地都是碗筷和破衣服,這裏曾經應該施粥過。而再看碗已經幹了,這施粥也應該是幾天前了。

李墨染埋進縣衙的門檻,在裏麵的難民全都轉過頭來看著他們。但任憑他們再好奇,也掩飾不了他們的虛弱。

“你們是什麼人?”有官兵走了過來。

“縣太爺呢?”李墨染問。

官兵把他打量了一下:“我說小孩,你來找縣太爺什麼事情?”看小孩身穿錦衣華袍,雖然官兵不知這料子有多好,但也看得出這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自然是有事情。”

“縣太爺病還沒好,在後院休息呢。”官兵謹慎道。

“帶我去瞧瞧。”

“小孩,這可不……”

秦浩直接拿起劍橫在官兵的麵前:“我家少爺要見縣太爺。”

“沒事,告訴縣太爺,京城派人來了。”

“啥?”官兵想了想,還是去了。

過了一會兒,縣太爺從後院跑過來,那綁著白紗的手還掉在脖子上,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模樣,身子挺瘦的,連官帽都來不及戴,官袍的帶子也沒係好,臉色更是不太好。

“這……這京城來的大人嗎?”縣太爺看了看四處沒看到京官,看到的就是一個小孩和三個下人。

“就……就是這小孩說的,京官來了。”官兵回答。

縣太爺聞言,朝著官兵的頭打去:“一個小孩的話你也能信?也不看看情況。”說著,縣太爺又把李墨染打量了一番,可怎麼看,就算穿的太好,也是個小孩,是小孩就不可能是京官。“這是哪家的公子?眼下外麵亂,趕緊回家去吧。”他哪裏有心情跟個小孩來玩。

李墨染看這個縣太爺,有幾分精明樣,但也是個自私的人,不過這份自私還是能讓人容忍。

“我從京城來的,安國公李修是家父,當朝太傅端磊是我老師。”

啥?縣太爺往回走的腳步頓了一下,差點絆倒。安國公的爵位之高,他了解。當朝太傅何等榮耀,他也了解。那麼這個小孩……

見他懷疑的看著自己,李墨染微微一笑:“我有辦法安置這些人,兩天之內,我老師端太傅就會代表朝廷來處理這次水壩的事情,安置這些難民的錢我出,你隻要聽我的吩咐就是。”

“當真?”聽李墨染這番話,縣太爺也不再猶豫這個孩子,如果兩天之內京官能到,那他就放心了。

“絕無虛言。”

再看小孩,雖然長得金雕玉琢的,像個水晶娃娃,但雙眼明亮,氣質尊貴,一言一行絕非一般的貴族少爺可比。

“小少爺裏麵去請,不知小少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