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淩子雙目一閉,難道是老天爺都不允許他這麼衝動麼?
他隻好知趣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沒有再站在寶菱的麵前。
曾致抱著滿兒,來到寶菱的身邊,舒眉朝她溫和一笑,道:“你想回來看一看,跟聯說一聲,朕不會不同意的。”
寶菱沒想到自己才剛到明澈軒前,腳還沒跨進去,他就追上來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也不會不給他麵子,隻是淡淡地道:“你國事繁忙,何苦還要興師動眾地跑這裏來,我隻不過來看看罷了。”
寶菱走近門前,一手推開了明澈軒的門,然後跨了進去。
曾致也跟著進來。
“皇上,你能不能不要進來?”寶菱小聲地央求他。
曾致怔住,“為何?”
“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麵靜一靜,你回你自己的陽暉軒吧。”寶菱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很期盼他能答應。
曾致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知道,寶菱不想讓他擾了她回憶她與大哥的往事。
他無奈地退了出去。寶菱見他退出去了,便將門一關,不讓任何人進來。
曾致沉悶著臉,朝那些太監與侍衛道:“你們先去將陽暉軒打掃出來!”那些人趕緊去了,他們也看出皇上滿臉的不高興,可不敢惹了他。
曾致抱著滿兒準備先去後花園玩一玩,見玉淩子還愣在那裏,他想起什麼事來,招呼了一下總領太監,說了一句什麼,便帶著滿兒走了。
總領太監走到還在發怔的玉淩子麵前,壓著嗓子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密令!來人!將他押下去!”
幾位侍衛一齊過來,將玉淩子押出靖寧府外,推他上了馬車,然後押向離皇宮不遠的大牢。
玉淩子沒有反抗,沒有掙紮,他隻是心裏很難受,好心痛好心痛。因為他終於知道了,寶菱還在想著他,很想念他,否則她不會來明澈軒,不會讓曾致從明澈軒裏退出來。
可是,他又能怎樣呢,真的要表明身份,拆散他們一家三口麼?關鍵是,寶菱會同意麼?
*
“皇上,我已經派人去查這個玉淩子的底細了。”首領太監來向曾致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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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兒聽了很驚訝,立馬問道:“父皇,你為何要派人查玉淩子叔叔,他是好人,他在路上還背我,還抱著我睡覺,他說他很喜歡我。”
“哦,是麼?可是,他假傳父皇的密令,可是犯了很大的罪。若個個都這麼幹,父皇該怎麼治國平天下?”曾致向他解釋道。
滿兒覺得他父皇說得也有道理,“那你處罰他輕一點,他也是為了幫助娘,見人要捉娘,才假傳密令的。”
“好,父皇聽滿兒的,不會對玉淩子叔叔怎麼樣的,你放心好了。”曾致哄道。
滿兒聽他父皇答應他了,這才高興地坐在秋千裏蕩來蕩去,玩得很開心。
“皇上,今夜是在這裏歇息,還是回皇宮?”首領太監立在旁邊俯首問道。
曾致思慮了一下,道:“今夜……朕就歇在陽暉軒。皇後從明澈裏出來了麼?”
“出來了,皇後娘娘正在那邊池塘觀賞魚呢。”
“哦?”曾致聽說寶菱終於從明澈軒出來了,便牽起滿兒往池塘那邊走去。
他遠遠地看見寶菱坐在池塘邊發呆。
“寶菱!”曾致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盡管寶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讓他叫她嫂嫂,但他堅決不改口,他不可能叫自己的皇後為嫂嫂。
寶菱回頭看了一眼曾致,道:“皇上,你知道麼,以前,我和你大哥經常來這裏釣魚。每次你大哥都能釣上魚來,你能否猜得出他放的魚餌是什麼?”
曾致猜想了一會兒,“蚯蚓?”
寶菱笑而搖頭。
“米飯?”
寶菱又搖頭。
“那是什麼?”
寶菱笑道:“小蝦米呀!”
“小蝦米能掉上魚來?”曾致陪著寶菱笑道。
“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寶菱笑得很開心,“你大哥就是這麼跟我解釋的。他還在紙上畫一條魚吃小蝦米的圖,畫得栩栩如生、十分逼真,他還在旁邊寫……”
寶菱說一半突然止住了。
“寫什麼?”曾致緊接著問。
寶菱臉色微紅,“沒寫什麼。”
曾致見寶菱羞澀的模樣,大概能猜得出來,大哥肯定給她寫的是一些情話,所以她不好意思說出來。她仍然沉浸在大哥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中。
曾致心裏醋意一陣翻滾,他知道自己不該吃這種醋,畢竟大哥都不在人世了。可是他無法壓製心裏的那份酸楚。他多麼希望,寶菱能忘了大哥,能投入他的懷抱,與他共享此生歡樂。
“父皇,我也想釣魚!”滿兒聽寶菱講釣魚的故事,他也想試一試,還道,“我也要用小蝦米做魚餌!”
曾致朝身邊的太監說:“準備一些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