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能沒想到,才逍遙兩個多月,安國就亡了,全家各自逃命。冠大夫更是提前將家財拐走了。
她發瘋地在大街上四處逃竄,卻被魏國兵卒抓起來了,並且將她帶到一間偏僻的棄屋。這些多年未碰過女人的兵卒,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們可是發狠地輪流上她,折磨了她整整一日。她昏迷了好幾日才醒了過來,一條賤命竟然沒有丟。
最後她就被送到蔣家的望寧府當仆人,那時望寧府已被魏國一個王爺侵占。魏國的人對安國的仆人當然不會善待,她又受了好些年的欺壓與折磨。
如今蔣儀歸來,他將望寧府的仆人都帶到了望秋院。薑姨娘才總算過了幾個月的安寧日子。
薑姨娘見曾敏惡狠狠地瞪著她,有些害怕。她知道曾敏恨她,難道惡夢般的日子又要來纏她了麼?
她預料的沒錯,曾敏一步上前,就對她左右開弓,甩了她兩個大耳摑,並狠狠地道:“這是我替爹和我娘打你的!”
薑姨娘捂著疼痛脹腫的臉,不敢吭聲,任由眼淚不停地流。
但曾敏絕對不會掌她兩下就能解氣,“還有,我還要替三妹教訓你,她可是因為你的禍害,都不敢嫁人,要去尼姑了!最後……我還要替我自己狠狠教訓你,因為你,我的孩童時光,全是惡夢!”
薑姨娘聽了瑟瑟發抖,看來今日是要死在曾敏手上了。死就死吧,反正遇到她了,也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了。
“來人!將她拖下去,杖責一百!”曾敏朝外大聲命道。
家丁們趕緊忙碌了起來,拖凳子、找杖棒。
蔣儀聽到動靜,納悶地從自己的臥房走了出來。他見曾敏嫁進來還未滿一日就要杖責下人,臉色頓時沉鬱。
他背著手來到曾敏麵前,掃了一眼曾敏的紅腫雙眼,冷道:“夫人為何大清早就這般不清靜,下人做錯了事,可以訓教、斥責,完全沒有必要杖責一百吧,這一百杖打下去,她會當場斃命!你為何要下這種毒手?”
“我下毒手?到底是誰下了毒手,你清楚麼?”曾敏苦笑道。
她見蔣儀的那張冷臉,心已灰暗。她擺了擺手,叫家丁們下去了。算了,不打了,大清早的見血腥,她也怕惡心了自己。
她幽幽地望著蔣儀,說:“你若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說完此話,便轉身進了屋。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這時,管家突然跑了過來,“大人,靖寧府的管家托我尋一個人,說要找一位叫薑碧鈴的女仆,就是她!”管家指著還趴在長凳上未起身的薑姨娘。
“靖寧府的人要尋她作甚?”蔣儀頗為好奇。
“靖寧府的人並未說清楚,小的也不知。”
隻不過一個仆人而已,蔣儀是不會計較的,“好吧,把她交給靖寧府得了,也免得夫人大清早的要血洗望秋院!還有,你去打聽一下這位仆婦到底是何來頭?”
“是,小的這就去查。”管家領命走了。
薑姨娘被人從長凳上拉了起來,送到門外,然後有兩位小廝接應著她。
但他們並未帶她去靖寧府,而是帶她去了皇宮後門,再由太監將她送到了梵華殿前。
此時巧的是,曾緗也來梵華殿找姐姐曾絨,她們兩姐妹正坐在一棵大樹下的大理石桌旁說著話。
她們遠遠地見太監帶著一位宮外裝扮的婦人走了過來,還不知是怎麼回事。
當薑姨娘越走越近時,她們皆大驚失色。
娘!
叫娘?還是不叫?她們驚愕半晌,最後選擇緘默其口。
曾絨與曾緗如今都是大姑娘了,與小時候有了大變樣。薑姨娘辯認良久,才戰戰兢兢含糊地問道:“是……絨兒和緗兒麼?”
曾緗慍著臉,走了過來,氣勢洶洶地道:“誰讓你來這裏的?當年你把爹氣得吐血,害得爹早死,你滿意了是麼?!”
薑姨娘神色黯然,“侯爺已經……去了?”
“爹都走了好幾年了!你就別來這裏假惺惺裝傷悲了!你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還不趕緊離開,我和姐姐不想見你!”曾緗發狠地說,其實她眼眶已是通紅,就要哭了出來,但她強忍住了。
薑姨娘小心翼翼地說:“聽說是靖寧侯讓我來這裏的,我還以為……是你爹回來了。”
“現在的靖寧侯是大哥!哪怕爹還沒死,他若真的回來了,你以為他還會找你麼?你還真會癡心妄想!”曾緗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戳薑姨娘的心窩。連她的女兒都對她如此說話了,她活著還有何意思?
曾絨終於起身,朝這邊走來。她現在對薑姨娘也隻有悲憫了,淡淡地道:“緗兒,別說了,過去的事,又何必再提,這隻會讓我們徒增傷悲而已。”
“姐姐,難道讓娘……讓她留在宮裏麼?”
薑姨娘聽到曾緗差點喊了她娘,她總算有些欣慰了。
曾絨揮手將招了兩位尼姑過來,“你們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