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找人好好給她拾掇拾掇頭發妝容,弄好了再帶過來我瞧瞧。”
“是!”雪青笑得更厲害了。
“師傅,娘娘,您饒了我吧!”姚念珍一直求饒。
“走吧!皇後娘娘的懿旨,是不能違抗的。”雪青拉著她就走。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雪青引著一個宮裝麗人來到她麵前。
青色暗繡宮錦,很是符合她內秀的氣質,淡淡的妝容,將臉上已經淡去不少的雀斑完全掩蓋,精心梳理過的頭發,別致而好看。
“哇!原來,念珍也是個美人兒呀!”魏瑜不由驚歎。
“娘娘……”姚念珍頗為不自在。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是不是個美人兒?”
“照……照過了,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
“那,你自己有沒有覺得自己挺漂亮的?”
“還好吧……不過,看了娘娘,再看我自己,還是覺得沒法看。”
“你要對自己充滿自信。”魏瑜說。“姚先生,一個女人空有美貌,沒有學問,隻會淪為男人的玩物。一旦玩膩了,就扔一邊了。”
“……”姚念珍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一個女人,有滿肚子的學問,卻不注重自己的外貌,也是不對的。人是視覺動物,第一印象都是靠眼睛看的,形容舉止,也當留心。”
“娘娘是批評學生不注重婦容麼?”
“不是!我的意┆
姚念珍沉吟著,似乎帶著幾分煩惱,幾分羞澀,卻是別有一番風情。
“姚先生有什麼話就說吧。”任箜微笑說。“你我認識這許多年了,有什麼話說不得?”
“任大人。”姚念珍驀然抬頭看著他。
“嗯?”
“我父親名叫姚伯良,不知您是否聽過這個名字?”
“自然。姚大人乃是當時的學問大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我十四歲入宮,二十二歲出宮,一直做女先生。今年三十有七,從未婚配過。”
“哦……這個我知道。”任箜不解地看著她。
她跟他說這個做甚?
“姚某雖不才,但琴棋書畫、刺繡女工從未敢落下,經史子集也有所涉獵,對於教養子女,算是頗有心得。”
“姚先生想說什麼?”任箜問。
“不知……不知任大人……能否娶了我?”
“啊?”任箜頓時石化。
姚念珍籠在衣袖中的手,使勁地絞著帕子,那手帕都被她絞得變了形。
但她依然勇敢地抬頭看著任箜,等著他的回答。
“為什麼?”任箜愣了好半天,問了一句。
“因為……念珍仰慕任大人。”她說出這句話來,發現自己似乎說的是實話。
溪山行旅圖 第1713章 您悠著點笑
任箜愣了好一會,突然笑了。
“好。”他說。
“嗯?”
“如果能娶姚先生,是任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任箜看著她說。
真的嗎?
姚念珍探究地抬頭,發現他的笑意格外地愉快和明亮。
她的臉,頓時紅了。
躲在後窗偷看的魏瑜見狀,笑得前仰後合的。
她早就發現這兩人暗生情意,果然沒錯吧?
雪青在旁擔憂不已:“娘娘,您悠著點笑,別動了胎氣。”
……
沒幾天,丁汝言就東窗事發了。
十條大罪狀,條條清晰。
其中一條,是他當年跟左權一黨有了牽連。為了脫身,將罪名誣陷到了恩師姚伯良身上。
後來,他轉投了裴英門下,仕途一步步高升……
其實魏瑜這才知道,姚念珍為何心心念念要報仇,這丁汝言,的確是個狼心狗肺之徒。
丁汝言一入獄,丁婉嫦專門挑著皇上不在的時候,來昭和殿求見。
魏瑜本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她,因為她肯定是來替她父親求情的。
不過,她在昭和殿外跪著不起來。
而且,還帶著晗宜一起跪著。
魏瑜沒辦法,隻得見了。
看她帶著晗宜走進來,滿臉的淒苦,魏瑜不免就心軟了,說:“坐吧。”
她哪裏能坐,轉眼又拉著晗宜跪下了。
“皇後娘娘!求娘娘開恩。”丁婉嫦一頭磕下去,嘣地一聲響。
“開什麼恩?”魏瑜問。
“臣妾知道,臣妾的父親……怕是活不了了!臣妾求娘娘,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留臣妾母親一條命。”丁婉嫦一臉淚花地說。
魏瑜眉頭一挑,看樣子,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