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狐疑地看著她,問:“可是又有什麼事要我給你辦的?”

“沒有啊!”魏瑜說。“看你說的,難道我對你好,就是為了讓你給我辦事麼?”

“那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是孩子他爹,是我夫君啊!”魏瑜笑著說。“皇上天天這麼操勞,我自然應該多關心你嘛!”

“哦……”李元睿點頭。“那,今晚讓我進去。”

“噗!咳咳咳!”魏瑜嗆著了。

丁汝言的落馬,貌似也刺激到了裴英。

這天,陳欣風風火火地來到內室,沉聲說:“娘娘。”

魏瑜看他臉色不對頭,對陳媽媽使了使眼色。

陳媽媽把晗樂和屋裏伺候的宮女們都帶出去了。

溪山行旅圖 第1715章 他叫我殺了李元景

“怎麼了?”魏瑜問。

“他叫我出去見麵。”陳欣低聲說。

陳欣說的“他”,自然是裴英。

魏瑜眼神一凝:“什麼時候?”

“沒說時間,隻說讓我想辦法出去一趟。”

“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出去吧。”

“是。”陳欣說。

裴英在金陵會試中跟她賭輸了,導致女子學堂遍地開花。

加上皇上鼓勵各種學派百花齊放,並不獨尊儒術。那些思想比較張狂,離經叛道的家夥,各種推崇男女平等的言論層出不窮。

在仕子之中,裴英的地位大不如前。

他辭了江南貢院山長,回到了良王府,如今的生存狀態應該不怎麼好。

如今,這老匹夫又想幹什麼?

陳欣第三天上,果然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魏瑜在家等了他一天,好容易將他等了回來。

陳欣的表情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沉重。

“他又問了什麼?”魏瑜問他。

陳欣搖頭:“他什麼都沒問。”

“什麼都沒問?那他叫你去幹什麼?”

“他叫我……殺了李元景。”陳欣低聲說。

“什麼?”魏瑜一驚,站了起來。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隻從我這裏打聽消息,這是第一次讓我行動。”陳欣說。“我感覺……著實不同尋常。”

“他為什麼要你殺了李元景呢?”魏瑜琢磨著。“就算他之前跟李元景的母家不睦,如今這種境況之下,也犯不著動你這個潛伏最深的細作去殺他……要知道,現在的栗井宮,可是重兵守衛著,向他動手,風險很大。”

“我也想不通。”陳欣說。“我問過他,他卻不說。他隻說,隻要我做了這一次,他會接我出宮去,從此以後和父親母親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陳欣還掏出了一個藥包,一個小瓶子:“這是他給我的,藥包是迷[yào],說是半夜放在上風處,看守的人就會被迷倒。瓶子裏是食人毒蟲,隻要放到他房間裏,它們自己就會爬去咬死他。”

魏瑜點頭:“這事得稟告皇上,你先按兵不動。”

“是。”陳欣說。

晚上李元睿回來的時候,魏瑜便將陳欣的事情說與他聽。

“我死活想不明白,裴英跟李元景什麼時候結了仇?非得冒這麼大風險,動用陳欣這顆棋子來除掉他?”魏瑜問。

李元睿沉默了一陣,說:“我念著他年紀大了,臨老受挫,打擊已經很深,好歹留著他的性命。沒想到,他這把年紀了,企圖心還這般強,竟敢通敵賣國。”

“通敵賣國?”魏瑜一臉蒙圈。“殺李元景跟通敵賣國有什麼關係?”

“你想想,若是李元景現在死了,不管他是怎麼死的,李元景的追隨者都會認為是我殺了他,他們會怎樣?”

“還……還能怎樣?奮起一搏唄!”

“所以,李元景一死,大禹定會內亂。他這是在製造內亂!”李元睿恨聲說。“若非是通敵叛國,想要圖謀什麼,他殺李元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