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所以,必要的尊重還是要給她的。
於是,魏瑜便去見了她。
想是心裏鬱結的緣故,她看起來氣色很不好,仿佛老了十歲,遠沒有前兩年的嫵媚姿態。
“見過太後娘娘!”魏瑜行禮道。
太後用陰鬱的眼神看著她凸起的肚子,說:“免禮。”
“太後娘娘召我來,不知有何指教?”魏瑜問。
“在這大禹後宮,誰敢‘指教’你啊?”太後陰沉沉地說。
“您是太後,是長輩,若是想費心教導我為人處世之道,母儀天下之德,本宮自然願意受教。”魏瑜說。
太後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冷笑了兩聲說:“好,好,是你贏了!”
“什麼我贏了?”
“年輕的時候,我輸在你娘手裏,現在,又輸在你手裏。”太後一臉滄桑難過之色。
魏瑜卻覺得無聊。
她過去曾一心想討她歡心來著,何曾起過跟她一爭長短的心思?
“太後娘娘,您找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認輸不成?”魏瑜問。
太後深呼吸,上下審視著她,突然轉變了話鋒:“我記得你小時候,是連螞蟻也不忍心踩死的。如今在宮裏時間長了,也變了。隻是不知道,現在你這般心狠手辣,皇帝還會跟以前那般對你嗎?”
心狠手辣?
我特麼要心狠手辣,你還能在我麵前說這些不陰不陽的話嗎?
魏瑜皺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其實哀家理解你,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子女,是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的。”太後說。
魏瑜實在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索性就不搭話了,任由她說。
然後,她反而說了一句魏瑜能懂的:“其實,我是想求你,放過太師府。”
“什麼?”
“為了給你兒子掃清障礙,你把丁汝言和裴英都鏟除了,這無可厚非。”太後說。“但是,太師府沒有能威脅到你的地方。就當我這個太後求你,手下留情。”
魏瑜尋思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裴英和丁汝言跟她兒子的障礙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馬如煙以為,她是為了對付裴如和丁婉嫦,將她們的母家扳倒了?
看到太後娘娘明明拉不下`身為長輩的臉,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求自己的樣子,魏瑜既生氣,又為她感到悲哀。
她歎了一口氣,說:“太後娘娘,皇上在您名下十幾年,您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他。難道在您心裏,他是個毫無主見,隻聽婦人枕邊風的昏君嗎?”
馬如煙沒說話。
這沉默讓魏瑜覺得,大概在她心裏,李元睿的確如此。
“別的我不想多說。”魏瑜說。“我隻想告訴你,裴英意圖勾結外敵,通敵賣國。丁汝言收受賄賂,買賣官爵,草菅人命…...十條罪狀條條屬實。若太師府堂堂正正,沒做過什麼危害皇上,危害朝廷的事情,太師府永遠都是太師府。”
頓了頓,她又說:“就如太後娘娘您。若不是屢次加害於我,最後弄得害人害己,又何至於堂堂太後之尊,弄得被幽禁的下場?”
溪山行旅圖 第1718章 不會再對你讓半步
這話,卻似乎比魏瑜在她麵前耀武揚威或是說些狠話更讓她感到難堪,一張臉漲得通紅,恨意十足地說:“皇帝就是被你這狐媚子勾了魂去!若不是我,哪有他的今天!他不認我這個養母,定會遭天譴!”
“馬如煙!你竟說如此說皇上?”魏瑜被她激怒了。“難道,他就該任由你顛倒黑白,胡作非為嗎?”
“哀家何曾顛倒黑白,胡作非為?”馬如煙卻反問。“我隻是討厭你,不想看見你!身為太後,難道,連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兒媳婦的權利都沒有?”
不得不承認,如果事情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的確有些委屈。
魏瑜無奈地問:“這麼多年以來,你不斷想方設法除掉我,我究竟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即便是現在,我一句話,就可讓你屍骨無存!可我念在你養育皇上一場,哪裏曾報複過你半分?你為何一直抓住當年的事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