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2)

上爻臭著臉看小段,警告道:“現在你的上司就在身邊,你這話講的合適嗎。”

小段頓時像是踩到尾巴的老鼠,夾著尾巴逃走了,上爻看這個點都不見人影,心裏也有些擔憂,怕他們被日軍給殲滅。

突然有個人從魚肚白一樣的前方東倒西歪的往這邊跑,他手在空中劃著暗語,上爻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立刻跳出地壕往前去扶住那人。

當前走出來的人,臉上看不到一點好顏色,黑糊糊的臉甭提多髒,上爻看到活人從前方撤出來,心裏一個激動,衝上前就把他往地壕裏撲,來人跌到土坑吃了滿嘴灰,沙啞的喉嚨裏蹦出來一句,“j□j的,輕點下手。”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上爻就聽清了他的聲音,上爻連忙把他的臉用力揉了揉,那人整張臉上,就是眼睛裏有點白色,他眨巴眼,盯著上爻的臉看。

小段眼疾手快的端起煤油燈往他們麵前一舉,上爻對著這張如同黑炭一樣的臉,罵道:“你他媽怎麼搞成這樣樣子,去挖煤了!!”

靖華緊緊的抓住上爻的手臂,大笑道:“爻爻!怎麼是你啊,他們要說是你,我就不去煤礦了,直接投奔你了,那j□j的追擊,跑死我了。”

“你不是在南京投了j□j,怎麼跑到大同打仗了。”上爻激動的說道:“我說翻遍南京也不見你人影。”

“不是說你被拘在山西嘛,我主動申請來山西了,沒想到稀裏糊塗就去了大同,我其實想去太原,決死隊東奔西跑,不讓自己做主。”靖華咧嘴一笑,上爻終於看清他那大白牙,再看看靖華的身上,還真是結實了不少,上爻往他胸口一捶,笑話道:“結實了,果然是打遊擊吃苦了。”

身邊的人看他倆如此熟,紛紛問道:“前邊還有人過來不,再不來我們都得撤走了。”

“大部隊在後邊,我是打頭陣的,爻爻餓死我了,給我一塊餅吃。”靖華這渾然從煤礦裏跑出來的樣子也讓上爻明白他肯定是吃了大苦了,立馬吩咐小段:“小段,快去拿兩塊餅過來。”

“哎,馬上。”小段把煤油燈往地上一杵,連忙跑著去給靖華找吃的。

靖華和著熱騰騰的開水,吃著餅子,塞得滿嘴都是,簡直是快餓死的前兆,他邊吃邊笑道:“虧我跑的快,再不吃就要餓死了。”

“你從大同出來,師裏還有多少人。”上爻坐在他身邊問道,前方斷斷續續的人都到了這裏,小段很快就將他們安頓好,該送吃送喝的一樣不落,有的傷員命在旦夕,還有的缺胳膊少腿了,缺人抬擔架,小段衣服一勒,直奔上去扛起來。

“我們這些打成散兵了,根本找不找人,反正現在甭管是不是自己師裏的,對上暗號就一起往後方逃,日本人丟大炮下來,我和隊友鑽進了煤礦裏才沒被炸死,但在地上的都炸的差不多。”靖華放下碗,道:“這次,我們往哪裏去。”

“退出來的兵去山裏,那裏適合打遊擊,你和我一起往太原去。”上爻下令道:“這是軍令,在這裏,我是長官。”

靖華本想說他要進山,可這個時候,不分國共,隻有家國,上爻讓他退去太原,必定有他的道理。

“是,長官!”靖華舉手朝上爻行禮。

等到大部隊在這裏集合,上爻便把靖華抽調出來做自己的隨行士兵,他們連日往回趕,而山西的局勢日趨緊張,日軍不斷進攻雁門關以及平型關,妄圖奪下太原,傅作義帶兵在平型關與日軍大戰,死亡相當慘烈。9月26日,從前線傳來,國軍在j□j、聶榮臻等將士的帶領下取得平型關的勝利,也是抗日以來中國第一次大勝利,大大的鼓舞了人心。

上爻固守太原城外,閻錫山不斷加派兵力鞏固太原,大有反攻之勢,然而這隻是一張表皮。

新四軍成立後,地方的抗日活動還在進行,但日軍的炮火不斷的進犯,山西境內節節敗退,太原岌岌可危。

1937年11月2日,閻錫山緊急召開會議,討論太原是守還是棄的問題,傅作義奉命堅守太原,不日,日軍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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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守城(下)

靖華和小段跟隨著傅作義去了城樓,上爻還在司令部與人談話,屋外轟隆一聲,日軍的飛機飛過上空,扔下一顆顆炮彈,上爻帶領部分士兵去城樓查看,傅作義部還在堅守城牆。

鏖戰不休,上爻見到靖華時,他正在給槍支換子彈,黝黑的臉上,是堅毅的神色,他幾乎是要誓死與太原共存亡。

上爻知道靖華性子倔,上爻也沒有多說什麼,國家存亡之際,不該貪生怕死,就是拋頭顱那也是理所應當,隻是太原已如強弩之末,固守無用,各中厲害,上爻心中明白。

當夜,上爻主動找到傅作義商談此事,屋外炮火逼近,沒說幾句話就是耳邊轟隆巨響,上爻詢問傅作義,太原的去留,傅作義隻道,要守就守到彈盡糧絕。

城牆被炸開後,日軍的攻擊更為猛烈,傅作義頑強抵抗,以炮火還擊,兩軍對壘炮陣,日軍侵入太原城內,城內死傷慘重,靖華在巷戰中彈盡,最後以刺刀與日軍搏鬥,渾身被砍出幾道傷,小段帶領十幾個兵硬是把靖華從死亡線上給扯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