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棋,能下著玩,上爻笑道:“那就下棋玩玩。”
上爻和上青邊下棋邊笑道:“上青你今天辛苦了,兩邊跑著送飯。”
“哪裏話,你們在地裏那麼累,我這不算什麼。”上青客氣的笑道,上爻點點頭,唏噓道:“話不能這麼說,你今天該是累的厲害了,才會把東西也落下了。”
上青不明所以的看上爻,上爻笑道:“你的食盒,落在哪裏了?”
上青一聽,連拍著腦袋,笑道:“那東西我給忘在巷子裏了,莫非九少見到了。”
“可不是,這食盒我看著精巧,以後別再弄丟了。”上爻叮囑一聲就沒再多說,上青連連點頭,算是把他的話放到了心上。
深夜,靖華才急匆匆的從外邊趕回來,上爻睡的迷糊,被靖華搖醒後半天反應不過來,靖華對著上爻道:“死屍的身份確認了。”
“誰?”上爻漫不經心道。
“楊慶達。”靖華坐到他身邊:“馮硯被傅主席扣在軍營裏了。”
“什麼?”上爻連忙起床穿衣服,靖華麵色陰沉道:“好多人都作證馮硯和楊慶達有私仇,傅主席問馮硯是不是他幹的,他認了。”
“怎麼可能!”上爻生氣的打開門出去,他氣憤的和靖華一起往軍營趕,上爻到的時候,馮硯已經被押禁了,上爻對著門衛要求進去,門衛說傅主席說了不讓人進去,上爻氣的長腿一踢,就把門給踢開了,士兵們趴在上爻身上,死活不讓他進去,靖華在一旁看他們攪成了一鍋粥,連忙讓上爻注意一點,果不其然上爻還在和士兵們鬧,傅作義就陰沉著臉過來了,上爻對著傅作義道:“傅將軍,馮硯一天都和我在地裏,怎麼可能殺楊慶達,這事肯定不是馮硯幹的。”
“不是他幹的,他怎麼承認了!”傅作義生氣的說道:“你們簡直就是無法無天,連同僚也敢殺人毀屍,這事上報到重慶,你們不降級也得受處分。”
“傅將軍,馮硯的為人你還不清楚,他跟著你打仗好幾年了,他分的清楚自己肩上的擔子,要殺楊慶達他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上爻解釋道:“我不信馮硯會殺楊慶達,我敢擔保他,這件事絕不是他幹的。”
“你擔保?那凶手你怎麼交出來,自己的眼皮底下死了一個師長,你拿什麼給將士交代。”傅作義氣憤的說道:“平時你們小打小鬧,我哪次不是縱容,誰知道大戰在即,你們搞窩裏反,這是敗潰軍心!就憑這一點他馮硯就不配領兵打仗。”
說罷,傅作義讓人放行,還給上爻一句忠告:“在這裏,不應該有太多的個人恩怨,上爻,萬事以國為先,你吃過多少苦頭,別再這裏斷了自己的路。”
上爻聞言沉下心來,坦率道:“我不會劫獄,您可以放心。”
說罷上爻拉著靖華就進到了裏邊,馮硯被關在最裏邊的小屋子裏,看到上爻進來,馮硯還鎮定的坐在床上,上爻見他如此不由得諷刺道:“半世功名,卻一朝盡毀,值得嗎?”
“值不值得,誰又能知道。”馮硯輕笑道:“上爻,這事就這樣吧,大不了我鋪蓋一卷,回老家種地去。”
“你還有哪門子的老家,不打贏這場仗,根本就沒有家。”上爻激動的說道:“你這是毀了自己,明明不是你殺的人,你認罪就是頂罪!”
靖華拉住上爻,怕上爻對馮硯動手,上爻握住靖華的手,緊緊的壓抑著心裏的火氣。
“我要是認罪,大不了也就是個革職查辦從輕發落,要是他被抓了,一定是死路一條。”馮硯堅決的說道:“我不能讓他死,上爻,我已經失去過了,再也丟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墮落(下)
靖華聞言心裏竟有些不敢相信,原來馮硯真是為了別人頂罪,那個人……幾乎是呼之欲出。
靖華不忍的勸道:“馮師長,你這樣就等於是完了。”
“那就完了吧,反正我也打夠了,半輩子戎馬疆場,換來的是什麼?若是連自己所愛之人都無法保全,我就是打再多仗又有什麼用。”馮硯似是疲憊的揉揉眼睛,道:“這事一過,我就和上青一起找個地方,安安心心過下半輩子,不再讓他到處漂泊。”
“你曾說過,兒女情長都是累贅,馮硯,軍營你一出去就是個村夫,你甘心嗎?”上爻壓抑著問道:“我們一起宣誓要抗戰到底,你怎麼能半途而廢?”
“上爻,你是個真男兒,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為國為民。可我已經老了,人越老就越怕死,怕孤苦零丁,我若是再年輕個十歲,也不怕了,可是再找個貼心人太難了。”馮硯站起身走到上爻麵前,笑道:“狼崽子,你該繼續走下去,別像我這樣。”
馮硯這句話卻是讓上爻心中心酸不已,他不斷的搖頭,道:“不行,我不讓你脫下這身軍衣,說好的一起,我打前你收後,我們一起縱橫河套,我不準你胡來。”
說罷上爻氣衝衝的要出去,馮硯立刻拉住上爻,道:“你要做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上青是可憐,但是敢做就敢當,他認罪了,我保他,絕不讓他受罪。”上爻說著就要走,馮硯低聲道:“上爻!你要我下跪求你才行嗎!他不能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