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向茵茵趴在床邊睡覺,他先叫她沒聽見,便動手指掐了她,見向茵茵皺著臉迷糊起來,笑著用口型說:“喝水。”
喝了水倒沒接著睡了,躺了半天都是睜著眼睛瞅帳頂,向茵茵想著他醒了,便說去叫他家裏人知道,卻被林家越按住子。
向茵茵以為他有話要說,便停下來等,卻也不見他說話,隻是在望著頂上看。等了一會忍不住問:“你怎麼了?像傻了的樣子?要不再睡會?”
林家越伸出手來。向茵茵原本看著他的眼睛便挪開了。林家越慢慢說:“牽著。”
兩人僵持著,向茵茵怕他凍著,伸過手去,他用那微不可聞聲音說道:“我以為我死了。”
向茵茵便說:“想是禍害遺千年。”
林家越無力一笑,又說:“昨晚,我也有想到你。”向茵茵便沒接他這茬。等一會又聽他說:“等著。”
向茵茵想問他等什麼,卻見他閉上眼,像是累了,又像是放下心來,整個臉上顯得鬆馳又安寧。
向茵茵握著他的手等到天亮,林家越再醒時,精神好了不少。林家婦人們得了大夫許可,都進了房來,圍著看問。又有丫頭們捧了粥來,慢慢喂著吃,向茵茵這才安靜退出一來。
林府一行正午前便從藥堂回去了。
向茵茵便也從藥堂出來去查看先前那個孕婦,一切都在照她交待的那樣做著,那婦人麵色明顯好轉不少,沒有那樣虛浮,眼睛裏也清明不少,不像之前,因為水腫疲勞血壓不穩出現的血絲與異常的水亮。
向茵茵安靜守著那孕婦。也依稀聽到街上人們在談論,說五龍山賊人被剿了,居然叫衙門審查出莫家老爺與賊人有牽連,莫家老家被鎖進大牢了。向茵茵不知林大少爺聽了會是什麼想法,不知道會不會覺得丟人,隻想著等他要是過來了,便問問他,那五龍山賊人被剿時,是個什麼情形,不知道會不會真像電視劇裏拍的那樣?
等婦人順利生產完,向茵茵笑著去問主考官:“我這樣的成績,是不是算合格?”
那曲大夫卻說:“不行,你要知道,這是為皇宮裏選女禦醫,不說你連字都不會寫,怕是連字都不識,還遇事就慌亂,這樣毛躁懵懂,進宮裏不知要死多少回,必須得練老成了才行。”
向茵茵快哭了,再練下去,我要窮死了。
不想老大夫沒有通融,他笑著說:“這回可沒林家來給大人送禮。”
向茵茵無奈回去,吳大夫也表示沒有辦法:“也不用心急,這不頭一回麼。回頭咱們練好了膽量再去啊。”
向茵茵覺得他那話說得不實在,卻又不知道有什麼問題,便悶悶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被吵鬧聲喚醒,向茵茵略收拾,起來一看,被嚇住了,忙拉住打頭人問:“你這是幹什麼?”
林家越笑說:“提親啊。”
向茵茵怒問:“那有你這樣提親的?”
林家越低下頭來笑說:“我怕你不懂事,所以自己也來了。”說完他偏了偏身子,身後的人將幾擔東西抬進院子,便開始分發起糖果餅子來,一些小孩與婦人擠了進來,哄哄鬧鬧間,向茵茵根本抓不住林家越與他說話,村長一行又圍著他轉悠起來。她遠遠看著林家越與她老娘不知在說什麼,在交換什麼經條條還是本本,看著哄鬧的人群又開始在院子裏擺開架式準備著酒席。
她被村裏婦人們拉到屋子裏去說話,大家夥都誇她有福氣。
向茵茵忍了一天,才在午後眾人要離去時揪住了林家越衣服問:“你是認真的?”
林家越笑說:“自然是的。”
向茵茵發愁啊,這孩子怎麼這麼怪呢:“你家裏人同意?”
林家越說:“自然。”見向茵茵還要問,林家越笑說:“你這樣舍不得我,要不我晚上偷偷來一趟?”
向茵茵丟開他的衣服,林家越便在眾人哄笑聲中離去了。
等到了晚上,便真的見林家越又來了。向茵茵呆呆看了他一會,問說:“你家裏人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