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膽子不小。”他說。
我循聲望去,發現他已經拿著手機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口。
我一語不發地掛了電話,關掉電腦,收拾好我的包準備往外走。可是他就站在門口,
擋住了我的去路。
“胡總。”我說,“我約了男朋友,要遲到了。”
“聖誕節當眾求婚的那個?”他笑。
敢情全世界都知道。
我本能地反擊說:“怎麼今天女明星沒空陪你麼?”
“你在吃醋?”他彎下腰來胸有成竹地看著我的眼睛。我恨死他那樣的眼神,於是推開他往外跑,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說過你可以走麼?”
我咬著下唇,拚命忍住就要決堤而下的淚水。
他卻放開了我,說:“好啦好啦,今晚再帶你去那家西餐廳,等我去開車,我在車裏等你?”
我沒做聲。
他輕笑一聲,轉身先行一步走掉了。
我站在樓道裏跟自己掙紮了二分鍾,然後,我從大樓的後門離開。讓那個該死的胡月海跳腳去吧!
天真冷,我渾身打著哆嗦進了火鍋店,誰知道王樂平差不多遲到了半小時,見了我慌忙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出了點意外。”
我說:“沒事,坐啊。”
王樂平卻不坐,好奇怪地盯著我看。我問他:“你看著我幹嘛?”
“我還以為你會掀桌子。”他說。
“少貧。”我說,“點菜吧。”
他坐下來:“你猜我為什麼遲到?”
“懶得猜。”
“嗬嗬,今天居然有記者來采訪我。不為別的,就為雅蘭那本書的事,她被別人告發抄襲了。”
我心一拎:“你怎麼說的?”
“照實說啊。”王樂平說,“那本來說是你的東西麼,再說我看那記者什麼都調查清楚了,他甚至知道那就是我和你的故事。”
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王樂平,你腦子壞了還是怎麼的?”
“咦?怎麼說發火就發火?”他拚命拉我,“坐下來好好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
“別生氣麼,”王樂平說,“這書本來就是你寫的,那個記者說了,一旦被證實,你可以收回版權來重新做。你不是想辭職麼,在家做專業作家也不錯啊。”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說,“不過我警告你,你再在那個記者麵前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
“怎麼算是胡說?我把軟盤拷了一份給他。”王樂平說,“那是最有力的證據!”
“什麼軟盤?”
“就是我以前從論壇上下載的你的小說呀。準備給我兒子看的那個!”
我被王樂平氣得氣都喘不過來,拿起我的包就跑出了那家火鍋店。又下雪了,王樂平衝出來把我抱住說:“嘉璿,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放開我!”我怎麼甩也甩不開他,隻好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下了死勁兒,王樂平疼得倒退兩步,也衝我喊起來:“這麼大勁兒,來真的呀!”
我轉身再跑,他又過來拉我。我氣急了:“放開,放開,你這頭豬,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這下王樂平真的放了,雪撲天蓋地,打在他的衣服眉毛眼睛鼻子上,我們隔著半米的距離,我清楚地聽到他粗重的喘熄。就這樣僵持了一小會兒,我聽見他用非常難過的語氣說:“嘉璿,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對啊,我已經變了。我早就不是那個讓王樂平瘋讓王樂平顛的純純的小丫頭了,我毅然決然地說:“最後一次說分手吧,請你永遠都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