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青瓏衝進煙塵裏麵,到最終柯複被她給擒住,總共花的時間大概也就隻有一分鍾不到。

而現在,敵人被他們全部一起捆在枯樹邊上,謝青瓏等把柯複給單獨綁起來,幾個人圍在他的身邊,認真地觀察著他的模樣,模樣有點像是在觀察什麼奇怪的動物。

“這盔甲是怎麼做的?看起來好帥氣,我們以後也能做出來這樣的東西嗎?”

“穿著這個應該就不怕怪物了吧?”

兩名農工在認真地對著盔甲指指點點,看樣子非常想要試試穿著這東西的感覺。

而相比之下,羿危嵐更在意的還是其他的問題,他向謝青瓏說道:“我曾經聽人說過,有種東西可以讓人在很遠的地方互相傳遞消息,要小心看看他身上有沒有這樣的東西,如果他把消息傳回了杜易那邊,我們的計劃就落空了。”

謝青瓏聽見羿危嵐的說法,表情奇怪地問道:“你在說通訊終端?”

羿危嵐沉吟了下,說道:“根據以前的資料記載,好像不叫這個,叫……手機?”

謝青瓏明白那大概跟她理解的是同一種東西,不過可能功能上比終端還要簡單點。

她低頭開始在柯複的身上搜尋,然而搜索並沒有任何的收獲,柯複木著臉看謝青瓏的動作,終於在她要準備搜第二遍的時候開口道:“我手裏沒有這東西,通訊手機非常貴重,連杜易都沒有,隻有自衛聯盟的首領才能夠擁有,你們不知道嗎?”

謝青瓏聽見這話心裏稍有些詫異,她的確不知道,不過稍微仔細想想,似乎也能夠說得通。

在這個生產力匱乏的時代,工業倒退到這個地步,擁有精密科技的通訊工具被當成寶貝似乎也不奇怪。

不過柯複沒能夠把事情通知出去,也算是件好事。

謝青瓏看羿危嵐他們的反應,確定在這個世界通訊器的確不是什麼常見的東西,於是稍微放心了點,接著開始扒拉麵前這家夥的盔甲。

柯複是個有著結實的肌肉,皮膚古銅色,身形異常高大的男人,年紀大概有三十來歲,半張臉都是濃密的胡子。他和謝青瓏來到這個世界後所見到的人都不同,明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就像之前羿危嵐所說的,他的確是從軍隊出來的那種人。

從剛才被抓住的時候起,柯複就始終是副悶頭憋氣的模樣,氣性極大,拒絕透露任何事情。

但現在看到謝青瓏的動作,終於忍不住有點繃不住了,變了臉色大聲問道:“你幹什麼?”

謝青瓏沒理他,繼續找尋脫下他盔甲的方法,並且甚至回頭招呼了長淵和羿危嵐他們一起找。

被這群人當成什麼物品般圍觀就罷了,現在還被人圍在一起研究脫盔甲,柯複終於忍不住有點著急地喊了出來:“我警告你們別亂動,我是個男人!也是Alpha!貨真價實的Alpha!身上可沒長什麼娘們唧唧的玩意兒!”

羿危嵐動作稍微停頓了下,聽到他的話後語氣不太舒服地問道:“娘們唧唧的?”

柯複聽見他說話,隨即轉頭看向他,接著他像是立即注意到了羿危嵐身上的氣味,隨後明白了什麼似的上下打量起他,挑釁般問道:“你難道有什麼不讚同的嗎,下麵多長了道縫的怪物。”

羿危嵐臉色不悅,他胸口起伏得厲害,明顯是被戳中了痛點。

謝青瓏聽到這裏也微微皺眉,朝著羿危嵐看去。

畢竟這兩天的時間裏,羿危嵐才剛經曆過身體的分化期。這種ABO的分化,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應該是從來沒有過的,雖然謝青瓏沒有辦法體會他們的感受,但大概要真正接受認知上的改變,的確需要花上很長的時間。

謝青瓏掐住柯複的脖頸,冷淡地說道:“你如果不說話,可以當個待遇不錯的俘虜。”

她說完這話,抬頭又對羿危嵐說道:“不要分心。”

羿危嵐僵在原地,胸口的起伏仍舊沒能夠平靜下來,身旁的聞惠拉著他的手,著急地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沒能夠聽進去,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恍惚地回過頭來,謝青瓏的四個字卻讓他瞬間醒過了神。

在這種時候,似乎的確沒有什麼比生存更重要的。

他定了定神,埋著頭沉默無言,繼續去拆卸柯複身上的盔甲。

柯複奮力掙紮,嘴裏不停地罵著,逐漸地開始口不擇言,而謝青瓏利落地將匕首插進他的手臂,終於以慘叫聲終止了他無盡的謾罵。

十來分鍾之後,謝青瓏把他的盔甲成功拆下,而柯複被脫去了盔甲,半身是血地癱倒在地麵,已經是不敢再多說什麼話。

長淵站在謝青瓏的身後,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塊手絹,體貼又細致地替謝青瓏擦了擦臉頰。

謝青瓏本來不太適應他的行為,但看他坦然的樣子,最終也沒有去多說。

在處理完盔甲之後,謝青瓏又搜走了柯複身上其餘所有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東西,隨身帶的食物,某些野外用的工具等等,甚至連他身上穿的外套衣服等等也沒有放過,隻給他留了個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