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絞股藍是屬於單行花,花序是圓錐形。這明明畫的是絞股藍嘛,花萼和花冠裂片都是5片,小姑娘沒畫錯。”
“是是是。我的錯!”
陳老又翻了一會草稿本,這裏麵不光有烏蘞莓和絞股藍的對比圖,白蘭花和黃角蘭、還有藥材蕨和菜蕨等。
陳老突然開口道:“《植物學通信》和《植物係統分類學:綜合理論及方法》裏麵有烏蘞莓和絞股藍這些植物的對比圖嗎?”
來者一臉茫然:“啊?”
“我記得是沒有的,光憑文字就能描繪到這個地步嘛。”陳老將草稿紙小放好,喃喃低語:“看來是個好苗子啊……”
“小王,我記得研究所有搞個什麼精英泛讀的書單整理,給我一份。”
小王聞言一愣,他可是看到蘇如伊背影的,憋不住問道:“陳老,難道是給那孩子準備的?”
陳老開玩笑道:“反正是不可能給你準備。”
小王忙麵上打了個哈哈,心裏倒是對蘇如伊羨慕幾分,能讓陳院士惦記的孩子前途肯定光明啊。
*
隔了幾條街的樓道口。
李元賢僵笑著送走培訓班裏最後一名學生,明明已經氣得要要命,但為了好名聲,他依舊含淚將還沒捂熱乎的學費退回去。
“唉,最近也不知整了麼,流言止於智者啊。”李元賢試探性地開了口,做出苦巴巴的老實模樣,“可能是我得罪人了吧。”
“啊哈哈……怎麼會呢,您還是厲害的。崽崽,要回去練鋼琴了,快和李老師說再見。”家長四兩撥千斤,客氣兩句就拉著孩子走了。
夏季的熱風吹來,吹得李元賢內心涼颼颼的。
他猜測肯定是林家母女造謠了,但為什麼他怎麼解釋都沒用,大家都中蠱了嗎!
這時,他又一次看到熟悉的來電顯示。
這要放在昨天,李元賢肯定是當做沒聽見拔電話卡。
但工資沒了,培訓班也垮了,上有老母下有妻兒,如此沉重的家庭負擔足以讓任何一名中年男人放棄自尊和臉麵。
“啊,是陳總啊!惶恐惶恐,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李先生客氣了。我們是老同學關係了,你這回遇到這件事我是深表遺憾啊。昨天我提議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李元賢臉上冷笑,自己那篇論文正好扯到了陳總公司的化肥,他為了公司的利益,想讓他繼續去炒作話題,真的好算計啊!
但李元賢的聲音卻透著緊張和忐忑:“陳總,我現在留職停薪了,實在是不敢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怕啊。”
“你放心,像你這樣數次評選優秀教師的人才被埋沒,我真的於心不忍。”對方在電話中嗬嗬一笑,
“我知道一所私立高中急需一名優秀的生物老師,你去那裏應該能更好的發揮能力。不過新學期已經開了,得委屈你在外待個一年待業。說起來,今年過年還沒給你家女兒包紅包呢,補上補上。”
“客氣了客氣了。”
同升是C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她女兒今年16,包紅包的錢肯定不會低於16W,李元賢琢磨了幾秒就心緒複雜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李元賢抑鬱地想要砸手機,但高高揚起的手又猶豫不決地放下。
等將手機穩妥放好,他才開始拚命拍打自己腦袋,憤恨當初為什麼要貪圖美色,淌那混子水。更恨林菀母女做手腳,敗壞他的名聲,逼得他不得不出賣前程,背水一戰。
行,鬧起來,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