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沒精神的樣子,現在看了卻還好,臉色也很正常。又問小兒子覺得怎麼樣,小兒子再回答的語氣聲音也很正常。

“媽媽,我隻是有些累啦,休息一會就好,你沒必要的擔心的。”

莫寂笑的也很正常,還不忘撒嬌耍賴的抱著莫媽媽用來試他體溫的手臂搖啊搖的,也搖的莫媽媽不擔心了,再給掖了掖被角,叮囑幾句才走開。等著莫媽媽走出莫寂房間的時候才想,大概是老了,眼神也不好了,連狀況不錯的小兒子都能看成生了大病,果然是老的再也不像年輕人那樣了。她又覺得今天的心情也不怎麼正常,往日哪有這麼多閑心想東想西的,一整天都在感概過去。隻是再仔細回憶一番,好像這種心情是來自於早上的一陣心揪,覺得好像要出大事一般的。那之後,便有些心神不寧了。

真是好笑。多想什麼了,還能出什麼大事?莫媽媽回了自己的房間去追電視劇,心裏嘲笑這是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所以才有這麼多的精力瞎想,看來得給自己找點事做了。

已經沉迷於肥皂劇中愛恨離合的莫媽媽,根本不知道家裏確實有一股暗湧,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三個兒子之間會有著不堪的詭異關係。

這都是命。要不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借口比這聽起來更舒服?果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莫媽媽唯一做的對的事情,是她很快的給自己找了事情做。她拉著莫爸爸去了老年活動中心裏的舞蹈隊,整個白天都耗在裏麵。說來也怪,自從她白天在老年活動中心耗費了大把的體力,晚上回家再也不多想了,倒是慈眉善目的看著每一個兒子。啊,到現在,對她也可以用“慈眉善目”這樣的詞語了。

莫媽媽和莫爸爸白天都不在家,很是便宜了莫寂。莫寂在莫沉跑了出去,簡直都覺得被氣瘋了,站都站不住。他本來想找些別的“方法”來派遣這種討厭的感覺,卻因為本來身體不好,連自殘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後隻能踉蹌的把自己卷在被子裏,想用被子扼死自己——他隻剩下這點力氣了。躲在被子裏,暫時的停住呼吸,想用這種最簡單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無力。

隻是他剛開始做這事,就被扭轉門把手的聲音驚動了。那一刻,莫寂無比的希望來的人是哥哥,不過來說什麼都好,來罵一頓都行。隻是哥哥怎麼會主動的來自己房間呢?當然不是,是媽媽。

那個時候他剛開始實施那個辦法。當然不是要殺死自己,隻是要試試這樣難受的味道。呼吸跟不上來,胸腔空空,最初反應是臉色蒼白。然後才硬擠出一聲“嗯”來應付莫媽媽,以免她生疑。隻是他知道自己的臉色會讓媽媽誤以為自己生病,於是先是用甜膩的聲音和她撒嬌,再暗暗恢複自己的身體,掐自己的大腿,逼著自己的臉上出現血色。

果然莫媽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莫寂微微笑著看著莫媽媽以為自己隻是太累而不想打擾自己休息的離開並關上門,裝出來的一切無恙再也不能維持,卻比之前鎮定的多。有些事不能強求,但是他非得強求不可。

第二天莫寂重新去上課了。他一臉陰鬱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周圍一片的同學都心驚膽戰的不敢說話,心裏再想這是誰惹怒了這個性格奇怪的家夥?莫寂的低氣壓連一向偏愛提問他的老師都不敢叫著他的名字,隻是以為莫寂家裏遇到了什麼事情,倒是偶爾會用擔憂的眼神望著他。

莫寂的身體已經恢複正常了。出乎意料,莫寂發現自己身體的恢複力很棒,他不以為然的想大概是因為他常常在自己身上弄出血所以鍛煉出來的。不過這點倒是非常好,很適宜做這種那種的事情。上課的時候,莫寂表麵上是在聽課,心裏卻不住的盤算著什麼。那個傻子和哥哥在房間裏做的未知事情,雖然還讓他著鬧,卻不再那麼的想追根究底了,反正莫沉和哥哥的關係根本影響不到自己什麼。他唯一在乎的是,怎麼樣才能離哥哥再近一點,再近那麼一點。

他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笑的卻無端讓別人冷涔涔的。所以等到這天放學了,周圍的人都很是舒了一口氣。

莫寂回到家的時候,就知道了莫媽媽要和莫爸爸每天去老年活動中心跳舞的事情。他表麵上在奉承父母身體好肯定會跳的很好看,又說還是出去多鍛煉鍛煉的好,實則心裏卻在盤算著。可惜了,他覺得美中不足的是,雖然莫爸爸莫媽媽白天都不在家,隻是他也同樣隻有周六周日才能在家。隻是即使這樣,父母白天都不在家的事情還是可以給他帶來一些好處。

於是這個周末,在他的期待下終於來臨了。莫寂的周末一向很閑,本來初中生的作業就不算多,他又是一向會在學校裏做完,書包裏隻有裝樣子的幾本書。周六的早上他睜開眼,時間剛好七點半,也是哥哥起床的時間。他掐好了時間,在哥哥推開門的同時也推開門,望著一愣的哥哥,笑的甜甜的:

“哥,好巧哦!”

莫桑“嗯”了一聲,不等莫寂的先提步下樓去。莫寂緊跟著莫桑的步子,和莫桑的邁步姿勢、左右腳的先後順序和頻率都一模一樣,像是緊挨著莫桑的影子。莫寂的個子還很矮,現在才剛剛一米五,走在個子剛好一米八的莫桑身後,矮小的像是個侏儒,即使是站在比莫桑高一階的台階上,也整個人都躲在莫桑的身影下。莫寂喜歡這樣的安全感,被籠罩著,去依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