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刻意討好之下,隻要不知道他真麵目的,都會被他成功討好。在和小孩子玩耍這一方麵,莫桑和葉子也確實比不上莫寂。莫桑和葉子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本身又都是內斂沉默的人,雖然在對著小孩子的時候也會把自己弄的讓小孩子喜歡些,但是卻不能像莫寂那樣,完成把自己當一個童心未泯的人,積極的想著各種新奇有趣的遊戲,來博得莫瑜的歡心。

在女兒那裏“失寵”的莫桑,隻能用怨念的眼神盯著莫寂。莫寂曾經對他做過的事情和他那好看皮肉掩飾下的壞心,都沒那麼重要了。莫桑現在最討厭的是,為什麼莫瑜竟然會喜歡這種家夥。可是,誰讓他沒有精力,又有很多時間陪著莫瑜在房間裏“探險”呢?而確實,莫瑜在這幾天的笑容,也更加的清澈明亮,笑的更歡了。

葉子忍著笑安慰莫桑,說小魚兒心裏肯定是有他的,隻是孩子嘛,總得有幾個玩伴的。葉子還勸他說,現在隻是一個玩伴就讓莫桑這麼傷心了,那以後小魚兒談戀愛了,不更要命了?

莫桑一下子想起來以後在小魚兒的心裏,還會有更多比他地位更重要的人,更加地內傷了。可是沒辦法,他隻是父親,不是情人,不可能陪著女兒走一輩子。

時間,這是對一個走到中年的人,最敏[gǎn]又最危險的話題。

可是,盡管已經清晰了知道了這種事情,莫桑再看看一步不離黏著莫寂的小魚兒,還是不太舒服。他總覺得在莫寂身上有一種讓人不愉快的特質,使他總怕小魚兒和莫寂在一塊,會被帶壞了。

此時莫寂在和小魚兒玩積木。在客廳裏鋪著好大一塊兒童爬行毯,現在在其中一角堆放著很多積木。莫瑜並不理解搭積木的正確含義,隻是把那些方方塊塊都翻來覆去的撥弄著,隻有莫寂一個人在認真的搭著,隻是他往往才搭出來個雛形,莫瑜就看著好玩,一揮手把積木都推倒了,然後咯咯的笑著,樂此不疲,而莫寂也不著惱,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個過程。

莫桑終於忍不住的上前,坐到莫寂旁邊,認為有必要和他談一談。隻是他剛坐下,還在做無用功的莫寂,就猛然轉頭,眼神亮晶晶的叫他哥哥。那眼神讓莫桑一愣,因為那眼神竟然和莫瑜的很相像,都是稚子一般的天真無邪。

可惜這個人的內心,永遠不會像是這眼神一般的。莫桑知道,在莫寂心裏,住著一個幽深暝暗的深潭,像怪物般吞噬著常人該有的道德理念。

莫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當開口。在那個時候的電話下,莫桑以為莫寂該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執念了,莫寂也該知道他們之間隻是兄弟之間。可是,莫寂這次回來,雖然沒有再在他旁邊打轉,卻像上一個假期一樣老是跟在莫瑜身邊,可這偏偏犯了莫桑的忌諱,讓莫桑生出了不如莫寂照樣糾纏他的念頭。

所以莫桑才想問個清楚。他想知道,莫寂這樣跟在莫瑜身邊,是真喜歡莫瑜,想和她玩,還是拿這個當跳板,蓄意接近他呢。

莫桑向來不喜歡含蓄的談話。他想了想,便直接說:

“你老是跟著莫瑜幹什麼?”

莫寂的眼神像連綿不斷的蠶絲一樣,勾勾纏纏,從還在執著的推翻積木的莫瑜那裏,勾到了莫桑的臉上,裏麵有未盡的情意,然後低下頭,給因為沒有積木可推到而嚷嚷開的莫瑜重新搭著積木。

“我喜歡哥哥,所以也喜歡哥哥的女兒。而且,哥哥也會因為這樣,而多看我一眼,多想我一下嗎?”

因為惦記著莫瑜也在這裏,即使她根本還聽不懂這樣的話,但是莫桑還是壓低了聲音道:

“我會看你,想你?嗬,你以為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就會因為莫瑜而忘記?”

“我做了什麼樣的事?給你下藥,又引誘你嗎?”

莫寂的身體慢慢往莫桑那裏傾斜,莫桑立刻避開,莫寂隻好停止了動作,歎息一聲道:

“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對哥哥你的執念,是從骨子裏發出的。我無法去控製我的一舉一動,隻能都圍繞著你進行。我沒辦法,我還能怎麼樣呢?我知道哥哥你覺得我是瘋了。是啊,我就是瘋了。我喜歡你,就是想要糾纏著呢。”

再坦誠一些,再示弱一些。這是莫寂在莫桑剛坐到他旁邊,便迅速決定的。他用積木搭出一座橋,用兩根手指模仿人的行走在橋麵上走過,走到一半,便被莫瑜伸出的小手弄塌了。

莫寂轉過頭來,如同囈語一般的輕聲說著:

“我和哥哥你的關係,就像這些積木一樣。我不想這樣惹你討厭,於是極力的克製自己,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讓人喜歡的形象。可是我的瘋狂呢,它根本不聽話,總是在半路上搗亂,露出我醜陋的一麵。最後我什麼都白做了,甚至,讓你更討厭我了。我這些年來,不就是這樣,反反複複的,重複著這樣的進程嗎?”

再一次推倒積木的莫瑜又笑了起來。還有橋的一邊還勉強站立著,莫寂用一根手指輕巧的推到,木質的積木倒塌時卻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想起來好久沒有掛鏈接了。開學前後要開的新文已經開放出文案了,求先收藏著[綜]戰病嬌受,主攻綜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