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鄭重地說。
沈遲倒是無所謂,就算她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隻會認為是沈遲騙她的,因為那個地方哪怕是現在最厲害的程沛也沒辦法進去的。
從那之後,小姑娘紀嘉就好似小跟屁蟲一樣總是跟著沈遲或者沈流木,當然,她更願意跟著沈遲,小孩子有種特別的直覺,沈流木身上有一種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東西,所以,就算跟也隻是遠遠跟著,不太敢靠近。
這天沈遲在開會,她隻能跟著沈流木。
因為張凱一“看重”沈遲,所以在這片地方沒人會為難沈流木,這些日子他雖然長高了些,縮在寬大的羽絨服裏瞧著還隻是個一團稚氣的小男孩兒,對他也就沒多少防心。
紀嘉眼見著沈流木轉過了牆角,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木偶人放在地上,低聲說:“去吧。”
那個小木偶人就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樣,歪了歪腿腳,飛快地朝沈流木的方向竄去,靈活極了。
沈流木套上鞋套,手上的鞭子一卷牆頭,小小的身體悄無聲息地翻進了一棟別墅。
這裏住著張凱一的妹妹張韻一,和至少要麵上過得去的張凱一不同,張韻一驕縱任性,貪婪殘忍,自從張凱一掌了權,這位狐假虎威,完全揭去了在和平世界裏偽裝的麵具,在閔行這塊地方沒有人不知道張大小姐的惡名。
她正在仔仔細細地刷睫毛膏,事實上張韻一長得並不差,是那種優質白骨精的級別,六分的容貌加上三分的妝容,就是個九十分的美女了。
“誰?”
聽到門響,她頭也不回地開口。
一條鞭子已經從後麵卷上了她的喉嚨!
張韻一手上的睫毛膏掉在了梳妝台上,她恐懼地抖著聲音說:“你、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張老大的親妹妹!你、你敢這麼對我……”
沈流木撇撇嘴,手一動,張韻一白皙的脖子上鮮紅的血流了下來,這讓坐在鏡子前麵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更加恐懼!最讓她害怕的是,鏡子裏她看不到對她下手的人!
“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因為脖子被勒緊,她的聲音嘶啞,在寂靜的空間裏聽著十分可怖!
“我想要什麼?”沈流木清脆的聲音響起,張韻一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你、你……”
尖銳的刺刺入了她的頸側,鮮血噴湧而出,順著她的脖頸流下來,浸透了白色的真絲睡裙,她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人的大動脈一旦被割破,幾分鍾內就可以死得透透的。
沈流木後退了幾步,麵無表情地看向軟倒下來的屍體和大麵積漫延的鮮紅血液。
他快八歲了,這是,喪屍除外。在來之前,他已經把動脈的位置死死記過好幾遍——
他知道,爸爸教他這些是為了自保,可沈流木自問不是個受人欺負了再反擊回去的人,他明白自己或許真的像孤兒院的那個老虔婆院長說得那樣腦子有毛病,但那又有什麼關係,隻要爸爸不嫌棄,他就不怕!
張韻一應該感到榮幸,她是第一個死在他手上的人類。
沈流木往後退了幾步,非但沒有對大片的血跡感到害怕,反而還狀似欣賞地留在了原地,甚至用戴著小皮手套的手將她柔軟的身體擺正,“如果不是你太過分,惹到了爸爸頭上,我也不想殺了你!”
“蠢女人,我知道張馨和劉莉莉都是被你害死的。”沈流木拿著塊雪白的手帕將自己的手套和枯藤鞭子仔仔細細地擦幹淨,跳出血泊將腳上的鞋套脫下,“還真是心狠,自己的堂姐和表妹都下得去手,李悅被那幾個混混給毀了也是你指使的吧,她不是原本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女人的嫉妒心啊,還真是可怕。”沈流木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很快就無所謂地笑了笑,“不過,這可不關我的事。隻是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也敢用那種眼神看我爸爸!還敢命令爸爸陪你?你做夢!”
聲音漸漸凶戾,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孩子,他甚至帶著微微的笑,那方沾了血跡的手帕就慢慢飄了下來,落在了血泊裏,很快就被浸透了。
“誰也沒法搶走我爸爸,誰也不行,他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沈流木將小鞭子掛回腰間,哼著歌蹦蹦跳跳地往外走,快走出門的時候,看到門口一個歪著腦袋坐在地上的木偶,他停下腳步看向那個木偶,麵無表情地盯著它,然後一腳抬起,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