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然的葬禮(2 / 2)

但是在這一次,謝必安感覺不到這種正常情感的任何表現。這些人的肌肉,表情,動作,沒有一處顯現他們的悲痛。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身邊的人在他死後毫無表情?狐妖此時流下了冷汗。

“死者一共有十個人。”範無咎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翻著隨身攜帶的文件袋,重複著十幾天才查到的一點可憐結果。“四對兄弟,一對姐妹。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幾對有著直屬親緣關係的人,其中一個曾經入住老王的302房間。第一個死者是一個名叫周玉蘭的十六歲少女,她在入住302號房間被亂刀捅死。三天之後,第二名死者,她的姐姐周玉琴的屍體在六公裏外的一個小樹林裏被發現。第三名死者,應屆高考生陳大強,在302房間自殺身亡,不久以後,他的弟弟陳明在自己的家裏,因為觸碰漏電的電線而死......如此類推,一個人死後,他們的兄弟姐妹在不久之後也跟著死去,而首先死去的那一個,一定會入住302號房間。”

“現在講這些有什麼意義?都聽了好幾百遍了。”

“別著急嘛......喂,我問你,為什麼你一口咬定是非人類所為,難道沒有人為的可能性嗎?”

“那絕對不可能吧。”謝必安攪動著杯子裏麵的咖啡,往杯子裏聞了聞,漫不經心地說:“因為幾對死者的傷痕實在相同得太驚人了。”

“聰明,安少!”範無咎讚同,他翻著手上的資料說:“根據資料的顯示,兄弟的一方如果在入住302房間的時候死亡,他們身上的致命傷痕必定會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出現。正常情況下,即使凶手想用相同的手法殺人,由於力度、發力點、繩子磨損程度等不同,傷痕的形狀、顏色、出現的位置也會有所不同,但是他們不一樣。即使經過電腦對比,兩處的傷痕一模一樣,甚至連出現的部位、繩子的紋理也完全重合,簡直就像是複製上去的一樣。比如死去的那對兄弟陳大強是自殺而死,脖子上有勒痕,這個勒痕竟然在觸電而死的弟弟陳明身上也發現,況且,如果兩處傷痕都是致命傷也就罷了,但是弟弟上的這個傷痕,根本不是致命傷。”

範無咎把資料一合,故弄玄虛地壓低了聲音:“最恐怖的地方,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謝必安大口地喝了一口咖啡,“哇,好苦!”他連忙把口裏的咖啡吐回杯子裏,拚命往裏麵加糖。

“那就是屍檢報告上那個弟弟傷痕出現的時間,竟然在他活著的時候,並且剛好和哥哥的死亡時間吻合!”

謝必安看了範無咎一眼,“哦”了一聲,又低下頭,突然他又抬頭,驚訝地說:“什麼時候出的屍檢報告?”

範無咎一臉不滿:“三天前,我之前已經跟你說了無數遍了。”

正說話間,窗外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是嗩呐吹出的喪樂。兩人看到這個情景,立馬感到有些什麼事要發生,他們往窗外一看,一隊送葬人員正排著死氣沉沉、歪歪扭扭的隊伍正沿著馬路走,旁邊的車和人似乎感到了不詳之氣,有意無意地避開他們,形成一條特殊的路。送殯的人全部在左臂幫著毛巾,前麵的幾個披著白色麻布製作的孝巾,除了領頭的黃袍道士一邊跳大神一邊念念有詞,其餘的人全部步履緩慢,就像背上背了石頭,最重要的他們的臉就如同蠟像,毫無表情。他們忙跟了上去。

“我認得這些臉。”謝必安說:“又有人死了。”

“而且是關係到我們的飯碗的人。”範無咎把精力集中,眼睛的部位瞬間閃現一些奇怪的符咒,果不其然,這些送葬的人與死者的家人一樣,全部散發著一股灰色的渾濁之氣,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範無咎總覺得這種氣息給人的感覺跟溝渠裏洗腳水有點像。

“很讓人難受吧?”謝必安冷不防來了一句。

“你能看見?”範無咎表示驚訝。

“看不到,但是我記得。”說著,謝必安用手指著窗外的其中一個人。“你還認得他嗎?”

範無咎順著謝必安所指的方向看去,臉色一白,差點連下巴也掉了下來。

“陳大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