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太早,微臣連口水都沒喝上,太子殿下等微臣喝完這盞茶。”
韶泱一臉古怪地等她咕隆隆牛飲完茶水,再次撕開信封時,魏雲音卻抹幹嘴巴說要去如廁,剛喝完茶就要如廁……
隻得揮揮手,“去。”
“謝殿下!”魏雲音響亮地答了句,火急火燎地跑出門去。
等韶泱看完溫惠的書信,紅著眼眶坐在桌前愣怔片刻,再要找魏雲音回來敘話,才知那狡猾無比的魏雲音已經出宮了。
牽著一頭大白馬,魏雲音在街頭轉兩轉,見那轉糖的攤子,丟下幾枚銅錢,給自己轉了個大鳳凰,再買兩個絞絲糖,給大白馬吃。
大白馬嘴巴動了動,連竹簽都一並吃了,鄙夷地衝魏雲音打兩個響鼻,她想了想,把手頭的鳳凰也撕下半邊給它,弄得馬脖子下邊和自己手上都是黏粘的糖。
到韶容府上時,下人將魏雲音引到偏廳等待,她讓人把馬牽去洗嘴巴了,自己也命人打水來把手和臉洗了洗。擺茶點的是個水靈靈的小丫頭,魏雲音吊著眼把人看了一通,看得那小丫頭不敢抬起眼,臉頰微紅。
她才端起茶笑道,“你家主子在接客?”
“……”
“是什麼樣的客人?四殿下常常要接客麼?我是不是來得不太是時候?”魏雲音說話帶了三分痞氣,拿玫瑰糕的時候順帶就把小丫頭的手抓住摸了一把。
那小丫頭嚇得去了三魄,往後退一步,囁嚅道,“奴婢不知道殿下見的是誰,不過那人常來陪殿下下棋,今日已來了一上午,通常他是不用午膳就會走,所以過不久殿下就會來見大人了。”
魏雲音若有所思的努努嘴,“四殿下辛苦。”
她眼珠轉了轉,又見丫頭的臉一時白一時紅,索性放她先下去。支著下巴打了會兒盹兒,再醒來,一睜開眼就撞上一雙青山浮雲般的眼,韶容直起身,麵上抱歉。
“讓你久等了。”
“嗯……”她抬手抹去唇畔不存在的哈喇子,笑道,“不算太久,不過聽你家下人說有人常來陪你下棋,一來就是大半天的。很辛苦吧?”
“……?”
“時常需要接客什麼的……”魏雲音咕噥了一句。
韶容哭笑不得地咽下口頭的茶水,才尷尬地道,“你都在胡想什麼?”
“那陪你下棋的是何人?何不為我們引見引見。”
韶容略有為難,“是我行走江湖時候的師父,我的琴棋書畫都是他所教,不過他知曉我的身份後,就再也不不肯讓我叫他師父,隻稱是我的朋友。此番進京本是來找三哥的……趕巧三哥去找紅袖姑娘,不在京中,是以常來我這兒下棋吃茶,我也可盡地主之誼。”
“他也認識三殿下?”魏雲音手邊的茶已經幹了,努嘴吐出幾片茶葉,小丫頭上來斟茶,又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茶水潑在桌上也不自知。
直到韶容出聲,她才回過神,誰料那魏雲音拿自己的袖子一揩完事。
“三哥交遊甚廣,是他先認識的師父,師父肯收我為徒也是看著三哥的麵子。”
魏雲音打趣道,“你拜師還得仗著三殿下的麵子,什麼時候真要見見你這個師父。”
韶容隻是笑,並未說話,魏雲音也不再提。二人在側廳裏坐了不多會兒,就到午膳時候,魏雲音本就有蹭飯之意,自然是不走的。
下午時候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在菊花挺直秀長的莖上,韶容府上的菊花可謂姹紫嫣紅,各有各的風情。
魏雲音好奇地摸摸這個碰碰那個,若不是當著主人的麵,恐怕她早已經扯下幾朵拿在手上把玩。
而韶容也怪得很,平日他珍愛院中的花,花奴俱是精挑細選而出,府中上下無人敢碰四殿下的花兒,今日卻容得魏雲音到處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