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就不讓。
魏雲音嘿嘿一笑,蹲下`身拉著她肉呼呼的小手,不知道這手喂了多少好藥材,養得白白嫩嫩的。還擰著勁想要抽回去,她偏抓得緊緊的,這麼些日子的藥浴泡下來,力氣也恢複了不少。歪著頭伸手捏捏舒窈的肉下巴,魏雲音說,“跟我去京城吧,等你再大些,進宮做禦醫去。”
圓圓的臉頓時拉黑下來,活似誰欠她幾萬兩花白銀。
“我娘沒回來,我不去。”
“給你娘留張條子,就說你去京城了。”把舒窈的手揣在自己懷裏搓暖了,那小孩臉上硬邦邦的表情鬆了鬆,但還是咬著嘴皮,拿水靈靈的眼瞟一眼魏雲音,眼底裏還是不甘不願。
“你不是說外祖父當年也是在北朔宮廷做禦醫嗎,這屋裏的藏書你都研究完了,如果不出山去,又怎麼能把他老人家的醫術發揚光大,這山裏人都沒有一個。而且你看到院子裏那個大官兒了嗎,有他保舉你,入太醫院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之後的路,都得你自己一步步走。”
“誰要他幫忙了……”不服氣的神情爬上臉,舒窈撅著嘴扭過身去。
“好好,不用誰幫忙,那你跟不跟我去?”
低著頭好一會兒沒說話的小孩,拿手摸著黑貓的背脊,轉而在它的下巴上撓,黑貓就愜意地眯起眼享受地晃著腦袋。她咬咬嘴皮,抬起頭不是很確定地問,“我能帶它去嗎?”
“為什麼不行?”
“它是……”
“這我可不知道。”魏雲音打了個哈哈,把手籠進袖子裏懶洋洋地舒展了眉眼,“它是你的貓,要是你願意,就帶去京城又何妨。我會給你找一所敞亮的院子,嗯,再建一座小小的藥廬怎樣。”
“那你呢?”脫口而出的話快得讓舒窈來不及抓回來,懊惱地低下頭,她嘴巴裏嘟噥著,“我可不是要和你一塊兒住,你住在哪兒?萬一你的傷沒好全……”
“我住在軍營裏,不過每個月都有假能去京城,你有事也可以來軍營裏找我。這些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既然如此,那你也計劃一下,哪些東西要帶走,等我身子好全,你就同我一塊兒動身。”笑嘻嘻地站起身,魏雲音眼前黑了一下,不過很快又穩住身形,把窗欞上擱著的起了灰的草帽拿下來,用袖子揩了灰蓋在舒窈頭上。
小孩兒嘴巴裏不滿地嚷了兩聲,等她把帽子摘下來,屋裏已經沒有別人。舒窈低頭望著手裏頭的草帽,是外祖父當年用過的,那個她一眼也沒見過的人,隻存在於他的醫藥手劄裏,而她卻好像時時刻刻能感覺到他就在身邊,比娘親還親近。
舒窈對他知道得不多,隻知道他姓謝,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謝非青。
白天裏下過鵝毛大雪,到傍晚的時候太陽竟然露出了臉,穿透山嵐照進來萬丈光芒。
山裏頭第二次迎來了不速之客,青鱗軟甲上結著霜,映著昏黃微紅的日光顯出幾分柔和,青碴幾乎將他的臉覆蓋得看不出本來的麵目,濃眉高鼻仍是堅毅的模樣。就在魏雲音有幾分微愣的時候,幹戚手上倚仗著一路行來的木棍已經落在她腦門心上。
卻很輕。
隨即棍子就掉在地上滾了滾,尚未待魏雲音回過神,五大三粗的漢子已經走上來將她抱個結實,任憑她掙,也沒能推開。
片刻後幹戚幹脆地放手,退開兩步,細細打量她的眉眼,變得白了也瘦了,他喉嚨裏的阻滯一陣洶湧過一陣,最後什麼都沒說地伸出手揉亂了她的頭發,鼓著眼睛盯了她半晌,還沒開口說話,就直愣愣一腦袋栽進她懷中。
慌張了手腳的魏雲音用力拍拍他的臉,又探到他平穩沉靜的呼吸,方才反應過來……
想必他是多日不睡,竟然累得睡過去了。
晚飯時候幹戚也沒醒過來,鬧得魏雲音隻好十分尷尬地和鬧別扭的舒窈解釋,這是另一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