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叫了下人進來備水讓魏雲音洗澡。她就那麼靠著袁勖懷,漸漸袁勖懷清冷的身體也被她蹭得有了熱度。
“手還疼嗎?”視線落於袁勖懷還纏著紗布的手,包得像蘿卜,魏雲音心疼,奪去他手上的書卷。
“哎……你……”袁勖懷氣結。
“這麼晚還看書,傷眼睛。”魏雲音邊說,邊將外袍帶皮甲都剝下來,唯餘潔白的褻衣,湊上去親了袁勖懷一口。
二人呼吸俱是急促,袁勖懷的手在她身後攥緊又鬆,總還是放鬆下來,手貼著她的背將人抱著。
不一會兒洗澡水來了,魏雲音將身往浴桶一丟,激起好大一聲水響。
袁勖懷將書卷疊起來放回原處,於屏風後麵,靜靜凝注。拿手摸了摸膝蓋,翻來覆去看重傷的手,不知在想什麼。
須臾之間魏雲音已然起身,一夜抱著睡了,袁勖懷並不多話,像是不知道韶武白天裏找魏雲音的事。
魏雲音自己本沒當個事,也就沒問。翌日不到四更天,宮中來人催請,叫魏雲音上朝前先去趟後宮。她想大概是父親的意思,也沒磨蹭,起身之後,見袁勖懷還睡著,吩咐下人不要鬧他,這才換了朝服進宮。
果然魏雲音入了宮,先被帶去鈺蘭台。屋裏天光靜靜流瀉,南舟支著頭靠在窗前,眼睛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雲音往席上一坐,抓著父親的頭發把玩,南舟便就醒了。
“爹。”魏雲音低聲喚。
“來了。”南舟坐起些,魏雲音就手往他腰後塞下軟墊,扶著他坐起,又聽南舟問,“昨日你和韶容,送太子出殯了?”
“是。”魏雲音猶豫片刻,仍道,“順道去拜祭過先帝,父親……有一事……”
見她吞吞吐吐,南舟也不催,隻等她想好再說。
說不說父親最後也會知道,何況他本應知道發妻葬身之處。魏雲音把桌上冷茶往嗓子眼裏一倒,一口氣說了出來,“娘的骸骨同先帝葬在一處,我在皇陵中見了。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命人去起的舊墳,母親埋骨之地,早已經是空墳。”
未料南舟並無詫異,他素手替魏雲音又斟一杯茶,神色淡淡,“這事我早已知曉。”
“父親……”魏雲音囁嚅著嘴唇,“你不在意嗎?”
“人身後,百事不知,將來我身故,若有人想利用我的屍骨威脅於你,你也不需要聽命。”南舟道。
魏雲音一凜,“我不會讓父親有事。”
南舟不說話,從床頭暗格中取出早已備好的東西,幾層綾緞包裹之下,明黃的色澤讓魏雲音隱隱知曉裏頭是何物。
“詔書放在我這裏不妥當,你把它帶出宮去。”南舟說。
“父親的意思是?”至今魏雲音對烈帝寫下這紙詔書的用意尚且不明,接下詔書又放在幾上。
“我的意思是,當此物沒有出現過。”南舟說,眼神似乎飄到十分悠遠之處,想起一些舊事來,“皇上生性多疑,城府又深,立你為帝,無論如何難以服眾。若是有心還政,何不當朝宣讀聖旨。這詔書,當時在殿中的不過你我二人,並幾個宮侍。所以……”
“他在試探我?”魏雲音眉頭深蹙。如果這是試探,處置不當,可能要了她和父親的性命。
“不全是。大概也想看看幾個兒子中,誰可以立為真正的王儲。這兩日可有哪位皇子來找你?”
魏雲音心底裏有個大概輪廓,卻又難以相信自己的揣測,“烈帝故意放出消息告訴朝中之人詔書的存在,借此試探朝臣和幾個兒子的反應。”
“未必是他放出消息,但即便不是,他也有這個心摸摸幾個兒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