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緊張,怕他就在這兒要了我。然後呢?然後——我不敢去想,或許宮裏麵就再也沒有富察夕珞了,像那些一夜間消失的身影一樣。
“嗬嗬,我也不知道,前天夜裏下了雪,突然想見你,就偷偷叫八阿哥安排了。”
“”
“那枚扳指呢?”
“嗯,不敢帶著,在手飾盒裏。”
“
唔,好,收著就好,別丟了。”
“爺,皇上為你選了親了。”
“我知道,就是——別擔心,回京之後我去問額娘。”
我心裏打著鼓,似乎不應該這麼快,“不是的,爺,你還是別較真兒,你——”
他輕輕地吻住了我,很輕很短,可我卻一下子熱到了腳趾頭。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直到傻乎乎地趴在窗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林子深處,任雨點滴撒在眉角,這一刻,我似乎有那麼一點小女人的滿足。
可下一刻,我忽然聽見馬車後麵輕微的泥水聲響,還有馬的聲音?
我一下子轉過頭,正見著一輛馬車駛來,比我們這些宮人的馬車要高一些,夜裏也看不準顏色,
正想縮回車裏,卻見那邊兒掀了一角窗邊的簾布,探出個頭來,“這麼晚了,還沒睡?”
這一下,我是徹底清醒了,心下有些害怕,“唔,四爺還沒就寢?都下夜了——”
“你一人兒?”
“啊?噢,是的”
“夜裏濕氣重,趕緊睡下吧——小易子,給姑娘送個暖爐去。”說完就有個小太監下車遞了個手爐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
“謝四爺賞。”麵對他,總有些無法抗拒的理由。
“”他似乎是看著我的,我的心一抖,便掀上了簾,過了半會兒,聽見馬車壓過水路的聲音漸漸遠去——
第二天一早我翻身碰到了春雲,也不知道她夜裏跑哪兒去了,她也沒跟我提起,再過了一天,我被調去了給宜妃守夜。
康熙先是閱察了黃河大堤,然後南巡隊伍一路南下來到杭州,主要是閱兵較射。以前從沒機會遊覽杭州,現今陰差陽錯的,竟能一睹三百年前杭州的繁華景象,實在也算是我的幸運了。
傍晚,伺候了宜妃歇下,我走上岸,找了塊平滑點的石頭,就在這彩霞滿天,碧影灼灼的西湖邊坐下來了。
“那藥管用嗎?”我一驚,抬起頭,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他直直地想看進我的心裏去,“那天爺的話,看來你是沒上心的。”
“···”我一時的無言,竟也忘了起身請安。
他走到我身邊,深藍色的袍角隨著晚風劃過石縫間露出的草尖兒,“很奇怪,剛見到你那會,覺得你很像從前皇額娘身邊的一個宮女······”
我抬起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他清淡淡的,自個兒也不知怎麼回事,今晚的風裏夾雜著些許殘花的味道。
“她總是愛笑,還很喜歡下雪的日子,那年——皇額娘去世,就再也沒見過她。”
“哦,她是爺的?唔······”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是佟貴妃,而那個女孩,應該是他少年時期的眷念吧,這樣思量著,我慢慢地起身,和他並肩站著,此時,夜有些濃了,我卻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他側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用力攬過了我去,我心下一顫,全身都僵住了,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一時發不出聲來。
然後,隻覺得他的溫熱越來越近,然後······我也忘了然後是怎麼樣的,後來是一小片混亂,後來我被宜妃先行遣回了宮,因為連康熙爺都知道,一個小宮女把阿哥推進了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