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手背,撫遍鬱念手上的每個角落。緊貼的雙♪唇也輕輕廝磨著,雖極不熟練,但他依然專注且虔誠地用舌尖觸過她的唇齒,一點一點,一處一處,留下他的氣息。
鬱念的心跳越來越快,情難自已的她緊緊按著段未然的後背,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裏。恍惚中,時不時能聽見外邊的腳步聲、說話聲,人來人往。她也顧不上那些了,開始回應著這個吻,笨拙又深情地,將自己的舌纏繞了上去。呃……太監就太監吧……
幾排開外的酸菜妹從書縫間瞥見那兩人吻得難舍難分,驚得重重拉扯翠花嬸來看。這少當家莫不是腦袋讓驢給踢了?竟假戲真做跟小太監親在了一起?少當家這是吃棗藥丸啊!
翠花嬸也怔了很久,才無奈地歎了口氣,偏開頭不再看他們。
那個吻深沉而恒久,直到外邊廊道上的大紅燈籠燭心燒完,緩緩熄滅後,段未然才依依不舍地放開鬱念。
鬱念大口地喘著氣,不敢直視段未然。
段未然嘴角一勾,輕笑著附到鬱念的耳邊,說道:“就是這麼長的工夫,外邊的大紅燈籠才熄,這算是準數麼?”
鬱念羞赧地輕跺了一下腳,她真真是吃了這一套,心裏歡喜到不行。
“姚小主,可以走了。不過……若是相信奴才,您就告訴奴才,您到底想要什麼?改日奴才為您去取便是。”段未然說道。
“本小主想要……想要聖上的特赦聖諭……想要救幾個人,”鬱念支支吾吾,但還是如實相告了,“是灰風山的幾個山賊……他們……他們沒有犯事,也不是真正的山賊!”
“姚小主……與他們是……什麼關係?”段未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鬱念搖搖頭:“沒、沒關係!”
段未然有那麼一瞬的驚疑,驚疑對方竟不是為了她爹而來,他試探道:“沒關係,又如何能冒著生命危險替他們來偷盜?”
“本小主是……受人所托……”鬱念回答地有些勉強。
段未然沒有追問。看著天色漸亮,他帶著幾人出了乾清宮,又送他們回了永壽宮,這才獨自離去。
劉公公因此次辦事不利,正戰戰兢兢地在乾清宮正殿裏等著聖上降罪,誰知聖上歸來時,滿臉春風,他都疑惑自己看走了眼。
他上前一步道:“陛下,昨夜的事,都壓下去了。不會再有人提。奴才該死,沒把事兒辦好。隻好等下一次……”
“小劉子,朕的婚期……改好了麼?”段未然的唇角有掩不住的笑意,根本不在意劉公公說了什麼。
“回稟陛下,已經改好,司禮監提督說——再五日,也是個吉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劉公公恭敬地回道。
“你……再去問問……明日可否?”段未然又佯裝不經意地說道。
“這……”劉公公撇了撇嘴,“奴才以為,若是為了國事著想,那明日便也是吉日。”他心裏不免有些擔憂,但奉承的話還是得說說。
唉!陛下,您開心就好!
“嗯!正合朕意!那麼,你就下去準備準備……順便去向那永壽宮通報一聲。”段未然邊說邊褪下了箭袖蟒袍和中衣,想要換上龍袍。
劉公公驚異地捂嘴道:“陛……陛下……您的後背怎地有這般多的抓痕……”
陛下,方才消失的幾個時辰,您到底做了什麼?
段未然低下了頭,無言地笑了笑。
這無言之笑,在劉公公的眼裏,便是無數個大寫的十八禁,耐人尋味。他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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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帶來聖上口諭說要提前大婚後,不到兩個時辰,姚風墨便又大搖大擺地來了。
依舊還是老生常談,催促“姚佩佩”莫忘了最重要的事——盜取虎符,又說大婚之夜良機難得,定要誘得那陛下說出虎符藏於何處不可。
鬱念心下煩悶,早早將他打發了去,自己坐在前院生起悶氣來。
昨夜的良機沒有把握,偷不成特赦聖諭,這下可好,自己爹還沒救出來,自己就快搭進去了。那皇帝見也沒見過,明日就要大婚,她要如何麵對那無辜的皇帝?
要說這皇帝也未免太猴急了點,原不是定於十日後才大婚麼,怎地突然就改期了?有錢,就是任性啊!
就這麼苦悶地坐到了天黑,她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這時,那小太監又如常來她永壽宮了。
憶起昨夜的種種,鬱念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現下她不願見那小太監,卻又忍不住用餘光瞟了瞟他。
段未然訕笑了一下。
“你……最好把昨夜的事給……給忘了!本小主明日就要婚嫁,新郎非你也!”鬱念有些老羞成怒。
段未然心裏又湧起一陣酸楚,這女人……想嫁的……還是聖上啊……
可……可他……就是聖上啊!
話到嘴邊說不出口,隻換了個話題道:“姚小主想要的特赦聖諭,奴才會想辦法給弄來的。”
提到特赦聖諭,鬱念倒是來了勁,馬上回道:“明日剛好是天賜良機,本小主洞房花燭夜,將陛下拖住,你便可潛入他的禦書房,幫我盜取特赦聖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