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莊的事,刑部尚書那兒也並無直接證據。奴才以為……這其中……定有貓膩……”
段未然垂下眼眸思忖了片刻,便起身出門:“走,去禦書房!”。
“陛下,您這是要去做什麼?天兒還未大亮,您、您不接著睡麼?”劉公公追了上去。
“不睡了,朕還有許多正事未辦。小劉子,待朕先批完奏折,你記得將箭袖蟒袍給朕送來。”段未然邊走邊說。
“陛下要出宮?”劉公公問道。
“咳咳,不,”段未然答道,“待姚才人回永壽宮後,朕再過去。”
“……”畢公公很是疑惑,卻又不敢多問。
陛下,您夫妻二人真會玩!都同床共枕了,還要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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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時,段未然穿戴齊整又偷偷摸摸來了永壽宮。大婚之夜他並不坦誠,現下更是越拖越越不敢表明身份,覺得隻有太監的扮相才有安全感了。
鬱念昨兒一夜不敢睡,此時正倚在正殿的貴妃榻上打瞌睡,見畢公公進來,便支起了身子。
段未然因心中有愧,不敢上前,隻低著頭將一本特赦聖諭擱在了殿旁的矮桌上,低頭道:“姚小主,這是特赦聖諭。”
聽聞刑部尚書並無直接證據逮捕山賊鬱克時,他便決心將人放了。早了然那刑部尚書賈雲劍也同兵部尚書姚史那般劣跡斑斑,原也在等待時機扳倒這二人,所以賈雲劍利用權勢栽贓誣陷這樣的事兒聽來也見怪不怪了。
不過,畢竟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山賊,若他親自出麵讓賈書劍放人,也未免太大題小做了,弄不好還打草驚蛇,不利於以後扳倒對方。因此他決定順水推舟,將這權利交給姚才人了。
鬱念一見那特赦聖諭,喜出望外,趕忙過去,抓起特赦聖諭左瞧右看。聖諭上蓋著玉璽印章,標明“特赦”字樣,看來,自己這次的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
她欣喜又感動,不自覺地就攥住段未然的雙手:“你……你這般將聖諭偷來,豈不十分危險?若是萬一被陛下知曉,你就說……就說是本小主讓你偷的吧!”反正屆時用特赦聖諭將人救下後,她便逃之夭夭,把那鍋給姚才人背也無所謂,誰讓那姓姚的一家也想盜取陛下的東西呢。
段未然心頭一暖,反握住鬱念的手,忽而又想到在她良善的對比下,自己對她的種種隱瞞真是十惡不赦,糾結中隻好悻悻地放開了她的手。
鬱念卻以為因自己的大婚令他心中有了芥蒂,扭扭捏捏道:“死奴才!你……你何故放開本小主的手!本小主借……借你的手一用,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段未然麵露難色,卻又無法解釋,隻好說道:“奴才不敢!奴才還有事……先……先告退了!”說罷轉身想走。
“站住!你,”鬱念嬌嗔道,“你給本小主過來!”
段未然聽從地又回過身來。
鬱念含糊地說道:“本小主……尚未與陛下洞房……你……你別多心!”說完又後悔了,哎,這種難以啟齒的事,何故要給一個太監說?
“是,奴才知曉。”段未然聽見姚才人特意向他解釋,喜悅得有些忘乎所以。
“你知曉?”鬱念疑道。
“咳咳——奴才的意思是,相信姚小主,不會辜負奴才的一片心意。”段未然反應過來,馬上作出解釋。
鬱念又急道:“大膽奴才!敢對主子說一些……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
“呃……奴才……不……”段未然見姚才人好似並不開心,也有些急了,不知到底自己說錯了什麼。
“嗯?不?”見那小太監否認,鬱念又羞又氣,伸出拳頭捶打他,心中直怪他不懂自己的欲拒還迎。
這下段未然總算看穿眼前小女子的口是心非,覺得她又羞又氣的樣子很是迷人,輕笑了一聲,就將身子微俯了下去,快速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啄一下又覺不過癮,索性唇齒廝磨了起來。
“……”鬱念紅著臉,接受了這突如其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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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刑部大牢時,鬱念依然頂著姚佩佩的臉,帶著翠花嬸和酸菜妹。
隻消道明是姚才人,裏裏外外的官兵無不恭恭敬敬地讓道。隨著一位官兵的指引,鬱念來到了關押鬱克牢房的牢門前。
“去,將你們的令史找來。”鬱念支開了那名官兵。
說完她趕忙低聲對著牢裏的鬱克喊了聲“爹”。鬱克知是自己的女兒來了,起身靠近牢門,斥責道:“丫頭,如此危險,你何故來此!”
“爹,女兒潛入皇宮弄來了特赦聖諭,稍待片刻便能將你救出了。其它的事兒,回去再說。”鬱念掏出了特赦聖諭晃了晃。
“這……你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潛入皇宮偷竊!怪我平日裏太驕縱你了!”鬱克氣道。
與他同個牢房的幾位當家叔伯,紛紛勸道:“少當家這也是為了救你,如此有孝心,何故還責問她?”幾位都是看著鬱念長大的,自然知道這是易容後的鬱念。
“唉!都怪我,都怪我……連累了大家!若不是我不肯屈服於那刑部尚書賈雲劍,寨子裏的弟兄們無須跟著我吃盡這苦,這丫頭也無須為救我連命都不要。”鬱克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