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哪裏還能怪了你去,你爹爹就在那邊呢,看見你哭了,還不得說是我欺負了他的寶貝女兒?”

“阿瑄你真好,就知道你最好了。”林慕年走近了很多,小臉上也是紅撲撲的,像是看見了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一樣看著阿瑄。

低頭處,發現林慕年月白長襖裏的裏衣竟然是用她兩年前送的布匹製成,那隻斑斕彩蝶已經褪了一層顏色,依然翹著翅膀要撲向花朵。阿瑄心中驀地一酸,又一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執起了林慕年的手。她的手冷若寒冰,想是因為身子骨弱,又沒有捧暖爐的緣故。思及此,阿瑄道:“你的手太冷了,去你爹爹那裏把暖爐拿上吧。”

林慕年垂首:“嗯。”

兩人一道走到眉安橋上,林行雲笑看著她倆,將暖爐塞到女兒手中,順勢站在林慕年身側,有些出神的看著阿瑄道:“好久不見,阿瑄都長成大姑娘了,這麼漂亮啊。”移開了視線,繼續道,“阿瑄,這天氣太冷,不如到我府裏去一趟。你們姐妹倆好久沒聚在一起,說說體己話也是應該的。”

林慕年一聽,立刻睜大眼睛看著阿瑄。

阿瑄笑著搖搖頭,抱緊懷裏的小醋壇:“不了,我還要回糖果鋪子,今天還有事情沒做呢。”看林慕年大眼睛裏鍍上失望,她心裏也有些不忍,“要不,讓慕年去鋪子裏坐坐吧。近日如意姐姐新製了些梅花糕,可以一道嚐嚐。”

林慕年一聽,又企盼的看著林行雲,一隻手扯上了林行雲寬大的衣袖。

林行雲爽朗一笑,對著阿瑄道:“今日怕是不行,慕年今日沒有練功,回去得補補功課。若是你跟我們一起回去,還能一道練練功,再一塊聊天玩耍。”

林慕年不依的拽拽林行雲的衣袖,林行雲轉過頭去嗬斥林慕年,雖然臉上還帶著笑意,可是聲音卻嚴厲無比:“怎麼,早上你吵著要出來,已經依你了,現在又提其他要求了嗎?!”

林慕年一聽這話,隻好送開手,對阿瑄說:“那,我明日再去找你,可好?”

“嗯。”阿瑄點點頭,兩個人的關係能恢複成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看著林慕年和林行雲漸漸走遠,阿瑄才抱緊醋壇,過了眉安橋,往糖果鋪子而去。

轉過路口,眼前突然一黑。阿瑄抱緊醋壇,無奈地開口:“印興,你又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一聲輕笑蔓開,白袍飄動,印興站在阿瑄身邊:“怎麼,我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就這樣被你發現了。”

這兩年,兩個人的接觸非常頻繁,阿瑄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印興的存在,更何況是玩這種蒙人眼睛的小伎倆呢。阿瑄腳步輕移,使了一招“水上漂”,繞到了印興的身後,一腳踹上印興的小腿。誰知印興動也沒動,阿瑄卻生生的踹空了,身體前傾,看起來快要摔倒。於是再使一招“猴子撈月”,快要摔倒的身體在冰上平移一尺,再勾起小腿,轉動方向踢向印興,這一次是衝著印興的腳底而去。印興輕笑,往後走了一步,這下正中阿瑄下懷,阿瑄手腳,虛晃一圈,用腳背勾起,這次目標是印興的小腿,正好勾到,一使勁,竟然自己飛了出去。

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竟然使詐!

阿瑄哀嚎一聲,閉著眼睛任自己在空中飛翔。耳邊風聲一過,她已經穩穩的落下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而不等那人反應過來,阿瑄已經一口咬到他的胳膊上,把他衣服上糊了一層晶亮的口水。

“呲。”印興畢竟不是鐵做的,這一口實打實的咬下去,就算不脫層皮也要青紫兩天,忍不住低聲喊痛,“我錯了,好阿瑄,別咬了。”

阿瑄得意洋洋從他懷裏跳到地上,扮個鬼臉:“看你還敢欺負我不,我可是很厲害的!”

“是是是。”印興忍著笑,揉著胳膊。

“呐,你今天是來幹嘛的,這天可冷得很,別說又是來釣魚的喲。”阿瑄歪歪頭,笑道。

印興這才拿出個還比較厚的包裹,遞給阿瑄:“生辰快樂,阿瑄。”

這麼厚啊!阿瑄接過來,打開一看,訝道:“這是……狐狸皮?”原來包裹裏,竟然是一張火紅的狐狸皮,毛色純淨,不含雜質,看著就很溫暖,摸起來非常舒服。

“前不久出去打獵,得了一張皮,覺得拿來做個坎肩最妙。正逢你生辰,就送予你,可喜歡?”印興施施然笑著,笑意暖暖,如和潤的春風,將這周遭的溫度都提高了幾分。

怎麼會不喜歡……阿瑄愛不釋手的摸著那張皮毛,往臉上蹭了幾下:“好舒服,謝謝啦。”

見阿瑄接下,印興心情也很好:“你喜歡就好,快回去吧,我在這看著。”

想到辭詩詩總是念叨著自己的婚事,阿瑄突然想要捉弄她一下,湊到印興身邊如此這般的交待了幾句。印興笑著應了,扮追求者麼,也不是很難的事嘛。

於是阿瑄帶路,印興隨後,一前一後往糖果鋪子而去。

離鋪子越來越近了,阿瑄覺察出了不對勁。鋪子為何如此安靜?再轉頭,那邊涼亭裏,烹在爐子上的水已經沸了,可是龍爺爺人卻不見了。如果龍爺爺來了鋪子,鋪子裏麵應該非常熱鬧才是,小花小草雖然聽不懂故事,但是最愛起哄,還有阿牛,還是辭媽媽邵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