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文治往前方又爬了片刻,隱隱聽見身後的鑄鐵柵欄輕響了一下。他心中一寬,知道通風口已被重新封好,這意味著最後壓陣的杜明強也進入了通風管道內。
在其餘三人看來,前方尚有不少凶險的關口,隻有杭文治心裏清楚:他真正的計劃距離成功已是如此之近。如果說此前的那番征程尚且存在著變數,現在既已進了辦公大樓,一切便在他和張海峰的共同掌控之中了!
通風管道雖然狹窄難行,但和汙水橫溢的雨水管道比起來還是要好很多。而且這段路程短得很,不消十分鍾,前方帶路的杭文治已經抵達了管道出口。他卸掉阻攔的隔柵,輕手輕腳地爬出了樓體內部的通風口。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片開闊的室內空間,借著昏暗的吸頂壁燈,可見縱橫的管道和諸多密密實實的大型金屬櫃--正如杭文治的事先設計:他們已經來到了大樓底部的地下管道層。
平哥三人也陸續鑽出通風管道,他們四下裏環顧了一圈,臉上均有欣慰的神色。這一路過來竟如此順利,難道今天真的會成為他們的自由之日?
這裏雖然沒有監控設備,深更半夜的更不會有人涉足,但無論如何也並非久留之地。平哥大致看了下地形後問杭文治:“出口樓梯在哪裏?”
杭文治伸手往右邊指了指:“應該是那邊。”說話間便欲邁步而行。平哥點點頭--對方的指向正與自己的判斷相吻合。他極為謹慎,考慮到杭文治經驗不足,遇到突發情況恐怕無法處置,便拉了對方一把說:“這裏不用你來開路了,你跟在我後麵吧。”
杭文治明白平哥的用意,自覺往後讓了一步。於是隊伍變成了平哥打頭,杭文治和阿山緊隨,杜明強依舊斷後。四人借著管道和設備的掩護,在地下室內摸索前行。走不多遠,掠過了右手邊一個拐角,向上而去的樓梯口果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那樓梯口很窄,被一扇鐵製拉門封著,門柵上掛著把鏈子鎖。這種情況杭文治事先便和眾人打過招呼:一般地下管道層是會上鎖的,主要是防止無關人員誤入,否則不管是對設備還是對誤入者來說都是不安全的。因為鏈子鎖本身比較長,鎖門者為了不給門柵留下能推開的縫隙,特意將鎖鏈圍著柵條繞了好多圈,等鎖鏈纏緊才將鎖頭扣上。
不過這樣一道鏈子鎖在江湖老手眼中完全就是個擺設而已。平哥轉頭對阿山一努嘴說:“找個家夥給它開了!”
阿山低頭往地上尋摸了一會,很快便揀起一截廢棄的鐵絲。他走到門邊,將那截鐵絲往鎖眼裏捅去。也就三四秒鍾的當兒,鎖扣上的簧口便往外彈了出來。阿山甩手把鐵絲扔掉,開始將那鏈子鎖從門柵上繞拆下來。這個工作本身已毫無難度,隻是阿山不想讓鎖鏈與鐵柵條撞擊發出聲響,所以拆的時候一圈圈地,動作小心而又緩慢。
杭文治和平哥站在阿山身後。杭文治專注地看著阿山開鎖的過程,平哥則分心二用,僅用餘光瞥著阿山,主要的精力卻在關注著周圍環境,時刻防備有異動發生。在此時此刻,他們似乎都忘記了站在最後麵的杜明強。
就在平哥的注意力飄忽不定的時候,杜明強忽然抬起右手,以手掌為刀,掌根部重重地擊在了平哥的後頸上。這一擊又準又狠,平哥哼也沒哼一聲便軟軟地暈癱在地。
杭文治和平哥並排站著,後者的突然倒地讓他吃了一驚。他驀地轉過頭來,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看著杜明強低聲訝道:“怎麼了?”
杜明強顧不上搭理他,手刀又向著阿山揮去。但杭文治的驚叫已經提醒了阿山,後者猛然回頭,剛剛轉了一半的時候便感覺脖頸處冷風襲來,他急速地縮頭一躲,杜明強這一掌偏了方向,隻擊中他的耳根,雖然吃痛,卻未致昏厥。
杜明強前招未絕,後招又至。阿山既然縮頭躲避,他便順勢撤回右掌,同時借著前臂回收之力將肘部向前速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這一肘正好命中了阿山閃避時暴露出的額側太陽穴,那家夥身子一軟眼看要倒,杜明強跨步欺前將其扶住,避免他的身體撞擊在鐵門之上。
這幾個動作兔起鵠落,迅捷無比。杭文治似乎是剛剛問完那句“怎麼了”,轉眼間阿山也暈倒在了杜明強的懷中。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杭文治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步,同時瞪著眼睛又問:“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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