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以後你就叫我二妹子。反正我家男人排行第二。”

長氏跟著笑笑,“那二妹子,我在家裏排行第八,熟人都叫我長八姐。”

小女孩王琦在一旁插嘴,“我排行第十,小十。”

長氏瞪她一眼,王琦這才訕訕低頭。

劉強媳婦心裏奇怪,嘴上不好多問。借口給倆人準備屋子,出了房門,到前院去找公爹。

劉墉聽了,問:“她沒說,她有家親戚姓年?”

劉強媳婦搖頭,“沒有,她自己也說,多年的老親戚了,都不知道認不認識。媳婦多嘴,叫她先在咱家京裏頭老宅子住下。”

劉墉點頭,“應該的,都是老鄉,她們也不容易。等一會兒劉強下地回來,你就安排去吧。盡早送她們尋親。”叫劉強媳婦告退,劉墉望著窗外沉思:秋月,是你嗎?

劉強媳婦點頭出門,回到後院,給長氏母女鋪床。王琦扒著窗戶偷偷瞧院子裏苞穀、穀堆,嘖嘖稱讚,“不愧是大有清名的劉閣老家,看看,連農活兒都是自己幹。媳婦也不能歇著,丫鬟也沒一個。”

長八姐冷笑,“這會兒知道清官好了?早你們幹嘛去了?”

王琦摸摸腦袋,“那個,那不是跟老四鬥,顧不上了。這一輩子,我算是恨死貪官了。這回進京,不搞死國泰,我就改姓王八。”

長八姐一樂,“這輩子,你本來就姓王。”

當天晚上,劉墉父子就準備好馬車,準備第二天送長氏母女進京。哪知,早上起來,天氣晴朗,長八姐抱著王琦還未上車,眨眼間,電閃雷鳴,鵝卵石大的冰雹劈頭砸下。

劉家宅子全是瓦房,除了廚房窗戶砸了一塊木頭下來,沒多少損失。隻是馬車卻被砸壞,拉車的馬也受了驚,掙開籠頭,跑沒影了。

劉墉長子劉健陪媳婦回娘家幹農活,嶽母家太陽高掛,聽過路人說,自家冰雹下來了。劉健奇怪,怎麼大秋天還下冰雹?安頓好嶽母一家,一路疾行。半路上,遇到自家老馬,騎了回來。

說也奇怪,等長八姐抱著閨女回屋避雨,冰雹就停了。劉強媳婦迷信,趕著到屋裏燒香磕頭。劉墉則是站在院子裏,仰頭望天,若有所思。

王琦抱著長八姐,“不會吧?咱們都趕上竇娥冤了。”

長八姐歎氣,“這就是命。”

劉健騎馬回來,問明緣由,拉弟弟在一旁,“那個長八姐,不會有什麼來曆吧?”

劉強奇怪,“會嗎?我媳婦說,挺知書達理一位太太。”

劉健低聲解釋,“不是那個意思。我這兩天在丈母娘家,聽說國泰連殺九名山東進士、舉人。那些人,都是懷揣萬民表,進京為民請命,彈劾國泰私吞國庫、草菅人命的。現在看來,這位長八姐八成就是哪位冤死舉人家眷。哎呀,幸虧爹爹不知,要不然,非要拚死上京不可!”

“真有此事?”

劉健哥倆兒猛地回頭,身後槐樹下,劉墉黑著臉背手而立。

劉健心知錯了,急忙低頭,“不敢有瞞父親,確實如此。兒子隻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擔心父親著急,這才沒有說。”

劉墉歎氣,“我沒怪你。叫二媳婦請長氏到堂屋,我親自問吧。”

長八姐聽見劉墉有請,沉吟一下,收拾收拾衣著,隨劉強媳婦到了堂屋。

劉墉一人在屋,坐在正座上,不怒而威,吩咐劉強媳婦退下,指指一旁椅子,“太太坐吧。”

長八姐淡笑,“老大人麵前,哪有小婦人座位。大人想問什麼,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