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更合適嗎?”
和敬公主聽到這裏,霎時明白。長春宮內,兩幅畫像,一個皇後、一個皇貴妃,服飾相似,並排而列,不分高低。怎麼看,怎麼覺得高氏笑的美,膈應自家皇額娘。這要是再添一個皇貴妃,就成了兩人一左一右伺候自家額娘。嗬嗬,如今,誰都能看出魏氏失了聖寵,有她這個皇貴妃名頭在旁邊襯著,另一位皇貴妃自然也不好拿出“副後”款來。隻可惜,皇額娘又該費心了。
色布騰巴爾珠爾看出和敬心中不忍,輕輕抱著妻子安撫,“魏氏本為皇額娘侍女,她若能在一旁伺候,同樣身為皇貴妃的高氏,身份自然也就低了。再說,多一個少一個,有什麼區別呢。反正,都是膈應。”
和敬下定決心,“你說的是,與其膈應自己,不如膈應別人。憫哲皇貴妃她們就算了。這個魏氏,本來就是伺候我皇額娘的,讓她一起享受香火,還抬舉她了呢!想必,十五也會感激我這個姐姐的。”
夫妻二人商議已定,就去找十一貝勒商量。十一想了想,“這也不是不行。不過,這話,不能咱們說,得十五阿哥那邊人說才行。”接著,就去想人。
第二天,乾隆接到折子,乃是令皇貴妃娘家哥哥、禮部四品典儀魏海所上。言辭極為謙恭,辭藻甚為華麗。說的是令皇貴妃托夢,想到長春宮伺候先皇後,以全主仆之情。
乾隆看了冷笑,想了想,拿筆批了一字:“準!”即刻下旨著禮部安排,命弘晝協助辦理此事。
弘晝無奈,帶著宗室子弟,拜見淳妃,說明情況。畢竟長春宮開宮之事,還得從這位管事妃子手裏拿鑰匙。
淳妃正在養胎,坐在屋裏,隔著窗戶聽了,點頭,“知道了。如今雖然是本宮管理宮務,但此事涉及先皇後以及皇貴妃,本宮位低,不敢胡言。還請王爺按旨意辦理就是。需要什麼,盡管吩咐。”
弘晝這才行禮告退,帶著禮部的人,趁著黃道吉日,奉令皇貴妃畫像至長春宮,列於孝賢皇後左,低三寸掛上。
孝賢皇後右邊是慧賢皇貴妃,她的畫像本來與孝賢皇後同高。奈何同為皇貴妃,且人家令皇貴妃有兒子,雖然目前沒諡號吧,位份總是一樣。魏氏畫像比先皇後低三寸,你高氏的,總不能跟先皇後一般高。因此,也低了三寸,重新掛上。
如此一來,就成了兩位皇貴妃,一左一右伺候先皇後。和敬公主與杭州聽了,心中悶氣才算出來。十五本來挺高興,這會兒咂摸出味兒來,拍腿後悔。自己怎麼就上趕著丟臉呢!大哥沒了,六哥出繼,憫哲皇貴妃、純惠皇貴妃不說。淑嘉皇貴妃幾個兒子不都好好的,跟富察家還有姻親,他們都不說,自己怎麼就一頭熱去給孝賢皇後送“侍女”!都是這個糊塗舅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唉,幸虧送上的,不是慶母妃,要不然,日後地下相見,該如何賠罪?
十五心情不好,看看左右無事,叫來身邊小太監小順子,“這杭州城中,可有什麼戲班子唱的好的?”
小順子想了想,“回爺的話。杭州戲班子怕是比不上京城。不過,唱曲的倒是不少。聽說,有一對兒兄妹,唱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就十分好聽。奴才前兩天見到**活佛,他還一個勁兒誇讚呢。”
十五聽了,“**也喜歡啊。那應該不錯,你安排一下,爺要聽。”
小順子聽了這話,有些為難。“爺,您在這兒聽嗎?”
十五見問,想了想,“罷了,爺到岸上去。這裏畢竟是龍舟,不好帶外人進來。”
十五換好衣服,帶著小順子幾個人出去。路上碰到小**急急匆匆,領著一幫文人模樣的人趕路。十五擠出幾分笑來,“活佛哪裏去啊?”
小**一看,急忙雙手合十,“十五弟啊,聽說那邊有人跟學生打架,我帶幾位醫學院先生去看看。先不陪你了,有空再聊。”說著,急急忙忙走了。
十五聽了笑笑,“學生打架,你急什麼!”依舊慢悠悠,一麵欣賞西湖美景,一麵打聽那對唱曲的兄妹。
小**身後,鄭民安一路小跑,一路問:“活佛,剛才那位——”
小**隨口回答:“十五阿哥。快走吧,剛開學就鬧事,真叫人不放心。”
鄭民安聽了,急忙點頭。趁眾人不備,悄悄放慢腳步,喊來後頭自家家院,“去,告訴方家公子、小姐,那位愛聽戲的爺,出來了。”方兄,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接下來的事,就看侄子、侄女運氣了。
簫劍齊出
今天出來的,不止十五、小達*賴兩撥。和珅今日偶有閑暇,出來逛逛,順便看有什麼好東西,帶回去給自家姑娘、兒子把玩。剛繞著西湖轉了半圈兒,就聽一陣曲調悠揚,一個男子,坐在春凳上,嘴裏噙著一隻柳笛,雙手輕彈月琴。他身邊,一個女子,手執雲板,站在柳樹之下,和著琴聲,緩緩唱來:
叫聲梁兄且慢行,
為弟有話說分明。
家中有個小九妹,
模樣與我一般同。
家父托我尋良婿,
不知梁兄心何想?
和珅點頭,“唱的不錯。”唱到這裏,二人便停下來,對著四周圍看的人收錢。和珅來的晚,站在人群後頭。看有人掏一兩個銅板的,也有人扭頭就走。這倆人也不惱,依舊不卑不亢,舉止有禮。和珅心中讚歎,剛要取錢送出。就見一名華服少年,出手便是一錠銀子,足足五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