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之內,君玉然陰毒的麵目表情,一下子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表情。

方萍也很快找準情緒,以比女兒還快的速度變了臉。

書房的門打開,君玉然一眼便看到了乖巧站在一邊的君莫輕。她恨恨的瞪了眼君莫輕,然後捂著還綁著繃帶的腦袋,目光淒楚的對君勝軒哭訴,“父親大人,您要為女兒做主啊!姐姐她……她暗算我!”

君莫輕無辜的說:“我可沒有暗算你,我用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招數。我沒掌握好力度,傷了你,是我不對。我這不是知道錯了,特地來找父親說明此事麼?”

“你知道錯?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君玉然怒道:“你打暈我之後,還將我身上的符紙,符咒,朱砂筆全部都搜刮走了,你簡直就是小偷。”

君莫輕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你說要與我賭的,若是我勝了,就可以拿走你那些東西。”

君玉然被君莫輕這顛倒黑白的能力驚了驚,緊接著反駁道:“我何時說過要與你賭了?你少胡說八道了!”

君莫輕一點都不驚慌的說:“你若是忘了自己所說的話,咱們大可以找珠雲來對質,反正珠雲是我們比試的見證人。”

君玉然見君莫輕有恃無恐的模樣,心知君莫輕一定已經搞定珠雲,即便將珠雲找過來也於事無補。

君勝軒淡淡開口,“玉然,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可說的。”

君勝軒都這麼說了,君玉然在這口頭之爭中已經落了下風。方萍不再旁觀,開口道:“玉然輸給輕輕,是玉然技不如人,這沒什麼可說的。可是我聽玉然說,輕輕畫出的符咒不是我們君家的。輕輕不過是一階,就能使用攻擊力那麼強的符陣,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君玉然用力點頭,“可不是,這天下的攻擊符陣本就少,低階的符咒師能用的多數是輔助型的符陣。”

方萍轉頭關切的對君莫輕說:“輕輕,不能為了追求強大,而罔顧君子之道。不過你年紀也小,一時走錯路也是情有可原。隻是,你不能因為你父親寬容總是犯錯,廣陵草的事情已經讓你的父親寒心了,你做事該認真考慮考慮了。”

母女倆話裏話外無非是在向君勝軒暗示,君莫輕用的符咒是邪魔外道,而且故意舊事重提,表明君莫輕曾盜用廣陵草,已經不是第一次犯錯了。

君勝軒哪能不懂母女倆的意思,他充滿威嚴的眸光掠過母女倆,道:“輕輕已經和我說過了,這符咒乃是我君家先祖昨夜托夢告訴她的,是我君家失傳的符咒。方才輕輕還將符咒畫給我看,我看過了,符咒畫法精妙,絕對是正統符咒。”

看到君勝軒對君莫輕投以讚賞的眸光,君玉然不服氣的說:“她隻不過是一階而已,還是因為偷盜家中靈草變成了永遠的一階!先祖若是托夢,怎麼會選一個心術不正的人?”

君莫輕接話道:“這恰恰證明,我並非心術不正之人。而且先祖不托夢給我,難道托夢給你嗎?你的身上,流著的可不是我們君家的血,先祖自然會優選選擇我。”

再次被戳到血脈的痛處,君玉然被氣得不輕,可她偏生沒有辦法反駁。君莫輕都把先祖給搬出來了,她還能怎麼反駁?

方萍認真的審視了一下君莫輕,越發覺得現在的君莫輕深不可測。以前的君莫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這先見之明的,現在的君莫輕卻可以在她們發難之前,將所有對自己不利的路堵死,她們竟是沒有地方可以做文章。

君勝軒說:“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

君玉然氣不過,怒道:“可是我……”

君莫輕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堵住了君玉然的話,“你現在好歹也是君家的二小姐,別那麼小家子氣,連願賭服輸的氣量都沒有。以前我將水霆筆輸給你,還不是沒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