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外頭的景色,上前踩了幾步,聽到那嘎吱嘎吱的響聲,宋吵吵一時很興奮。
怕她的病還沒好全,寧恪進屋子裏給她拿了個湯捂子出來,放在她手裏拎著,道:“你就站一邊看著吧,我來堆就好……”
宋吵吵橫他一眼,“不要隨便歧視我,我也要堆雪人嘛!”說著便將那湯捂子擱在了一邊,自個歡快地去堆雪球了,還嚷著,“我堆小球,你堆大球,我們來比一比誰更快。”
寧恪無奈的蹲了下來,接受了這個不公平的比賽規則……
兩個人在門前那塊雪地裏忙活了半天,結果寧恪的大球堆好了,宋吵吵麵前那個小球還連個形狀都沒有。
原因自然是她太三心二意了,剛堆一點點樣子出來就跑去摸一把湯婆子,摸完了又回來堆,堆了一會兒又去摸湯婆子……沒辦法,那雪實在是太冰了,受不住……她有些心虛了瞥了瞥寧恪的成果,卻見他邁步朝自己走了過來,兩三把就將自己的小球給堆好了,然後轉回身安在了大球的上麵。
宋吵吵感受到了深深的鄙視,悶不做聲的走了過去,將那初具規模的雪人看了半天,道:“咱們家裏沒有胡蘿卜……”
寧恪又進屋子裏去了,四處找找有什麼可以替代的東西。
宋吵吵百無聊賴的在外麵等著他出來,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身上撞了一下,驚訝的低頭看過去,原來是一根新鮮的胡蘿卜……
這是啥情況,她疑惑的朝四周看過去,試圖尋找答案,果不其然看見隔壁的門口處站著一個人,隱約看得出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個頭不高,也不算白,隻能勉強稱得上是清秀。那少年半個身子躲在門後麵,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在那裏偷瞄了很久了,見她望著光禿禿的雪人發呆,就知道她缺什麼了,連忙跑進屋子拿了一根大點的胡蘿卜出來,又不好意思直接走過去,隻好偷偷摸摸的丟給她。
宋吵吵望了望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蘿卜,於是彎腰撿了起來。大概感受到了來自鄰居的善意,她衝他嘿嘿笑了笑,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謝。
寧恪拿了兩個眼睛出來,啊不對,拿了幾個豆子出來當眼睛用。一出門便看到她拿著胡蘿卜發呆,有些疑惑是從哪裏來的,剛準備開口問問。
隔壁門後傳來一聲嗬斥。
“張大錘!老娘讓你洗個菜!你在外麵磨蹭這麼久幹什麼!”
“娘!哎呦!別別別拽我耳朵。”
那邊傳來少年呼痛的哎呦聲,這邊兩人聞聲看過去,隻見他被一隻手拎了進去,毫無反抗之力,門被關上了,裏麵罵罵咧咧的聲音仍未消停。
寧恪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她手中那根胡蘿卜,一副了然的神情。卻不知怎的,心中生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宋吵吵才不管那麼多,接過他手中的豆子就給雪人裝了上去,兩個小小的眯眯眼看起來格外滑稽,又用胡蘿卜給它做了鼻子。
宋吵吵退後兩步,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又指揮道,“再堆一個!”
寧恪從來不會反駁她的意見,蹲下來就又開始了,隻一會兒便又堆起了一個雪人模樣來。
這時候宋吵吵才哼哧哼哧的跑過來,她剛剛去遠處撿樹枝了,見他這麼快就堆好了,不由得感歎道:“你真快呀……”
她左右看了看,將兩個“丫”字形的樹杈一邊一個的插在了原先那雪人的頭上,活像個紮著倆朝天辮的小姑娘,一邊嘟囔道:“這是我。”
然後又將那胡蘿卜給扳斷了,將尖尖的那一頭安在了新雪人的鼻子上,以示這個雪人的鼻子比較高。然後插了一根光禿禿的樹枝在它腦袋後麵,當男子佩戴的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