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著又戀戀不舍地瞥了眼紫玉,“碎了就碎了,別氣餒,你先在這裏住著,我絕對不會讓爺爺趕你離開的。”
送走他,李默將帶來的被子鋪到石床上,坐在石桌上練了一會兒字,又學著繆召南的發音,讀了幾遍“哥哥”這個詞。坐了不到半時辰就覺得冷得受不了,索性滅了燈躺到床上去。
他將脫下來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枕頭邊上,手裏拿著碎玉沉~
一夜沒睡,這對生活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規律到刻板的李默來說,有些吃不消。可石床被小孩占了,也沒有多餘的被子可以打地鋪,而石床很窄,隻有一米多一點寬,小孩躺在中間,他想擠一擠都沒地方擠。況且他也不打算擠,小孩是怎樣髒兮兮的上床他可沒忘。就算他沒潔癖,但跟一坨拖把躺一張床他也不幹。
李默就著煮出來的茶水,啃了一個麵餅當早飯,這麵餅還是自己上山之前做的,就是料到初來此處生活一定不會方便。茶倒是好茶,是繆召南送他的,那家夥性子太豪爽,比較符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讓他喝茶也就跟牛嚼牡丹差不多。
早晨的太陽很好,李默又冷又疲乏,解決完早飯就來到洞外曬太陽,順便開始琢磨搭灶台的事。
齊福山山頂的景色美不勝收,霧靄、晨曦、鬆樹以及雪白岩石,勾勒出這個世界的江山如畫。但這樣的景色落在李默眼中,就隻有如何活下來的現實問題。
接雲洞太小,若是在裏麵挖個灶台出來,每次做飯的時候估計要被油煙熏死,所以李默決定把灶台挖在外麵。山頂上大多地方都覆蓋了岩石,隻要有點泥土的地方就會生長鬆樹。緊挨著接雲洞洞口就正好長了一棵大概一人高的鬆樹,樹幹又粗又扭曲,李默把灶台的選址定在樹腳下,比較容易挖不說,還可以借著鬆樹搭個涼棚。
選好地址,李默又在附近溜達了一圈,山頂正麵沿路下去就是繆家高宅大院,背麵是陡峭的懸崖。李默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能看見山腳下的小村莊,直線距離很近,如果要找條路去那個村莊,就要翻山越嶺,很不方便,但如果直接從懸崖下去,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達。
要是真能從懸崖上下到村子裏,那以後的生活自然要方便很多,李默仔細打量這懸崖,覺得想安全下去不太可能。
小孩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睜著眼茫然了好一會兒,摸了摸自己身上被包紮的傷口,突然想起什麼來,猛地跳到地上撿起抹布一樣的衣服胡亂套上,狂奔到洞外,然後就看到站在懸崖邊上沉思的李默。
小孩一下就愣住了。李默的性子屬堅忍不拔,樂觀向上,而且作為三十歲的人,他也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穩重,即便現在他成為了十八歲的繆召成,但繆召成身上的抑鬱氣質如今已經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天生骨子裏帶來的儒雅。以小孩現在年僅十五歲的閱曆,並不太懂得如何欣賞男人的成熟魅力,他看到懸崖邊上身處陽光中的李默那一刻,心裏隻單純地認為,那個男人長得真不錯,在人類裏麵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他蹲在洞口,靜默地望著李默的背影,抬起胳膊,緩緩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裏想著這個地方是昨天那個男人摸過的,良久,他放下手,眯起眼睛,再撇撇嘴,頗有點嫌棄,以及一點點的……難為情。
第7章 糾結的一天
李默轉過身來時,小孩臉上那一絲絲的難為情早已蕩然無存,隻有冷冰冷的眼神注視著他,渾身上下都是陰森森的氣焰,又恢複昨晚上初次見麵的戒備。
李默不喜歡他身上的殺氣騰騰,既然已經醒了,識相點的就該離開。無視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回到自己的石床,將被子全都翻過來,鋪好,然後躺上去,睡覺。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半下午,醒來時陽光已經透著一點橘紅,從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