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正虎用獨眼牢牢盯住他,“李陶讓我帶你出來,我就帶你出來,他可沒讓我帶你出來後再回去救他。”
李默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現在回去救他,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保證親自送你回家。”
“哈哈,你倒是看得透!”正虎大笑,“行,你在這等著,我這就把李陶完整地帶回來!”
正虎雷厲風行,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李默長籲一口氣,一下子坐到地上,臉上虛汗淋漓,即便是皮肉傷,可失血過多也是要人命的,他抖著手取出隨身攜帶的止血粉,倒在傷口上,然後咬牙自己給自己包紮,做簡單的緊急處理,這種傷口放現代最起碼要縫幾十針,可他現在隻有止血粉。做完所有之後,靠在樹上休息。
等了沒一會兒,就聽到李陶和正虎又是罵又是喊地奔了過來。
“你個不靠譜的!再也不指望你了,居然把我哥一個人丟下!”
“娘的!我要不是擔心你我才懶得回頭!”
“誰要你擔心!”
……
“哥!”李陶飛速跑進,“你怎麼樣?”
李默沒搭理他,正虎搶先上前,朝他拋個媚眼,打橫抱起人。
李陶氣得要吐血,要不是手傷著……要不是……他憤怒地一拳頭砸向身邊一棵樹,樹葉簌簌落下。
三人很快來到接雲洞前麵的懸崖,下到竹筐裏,一級一級往下滑去,到了懸崖中間時,李默突然道,“接下來把所有鐵鏈都卸掉。”
李陶頓了頓,想到這是防止追兵追來,疑惑道,“哥,為什麼一開始不卸?”
李默扭過頭,不想看他。
李陶難過地吸吸鼻子。⊙思⊙兔⊙在⊙線⊙閱⊙讀⊙
正虎最喜歡幸災樂禍,嘲笑道,“笨死你,這都不知道。”
“你知道?”李陶不屑地反問。
“我……”正虎看向李默,“為什麼?”
李默閉上眼休息,不想理睬他們。
三人到達崖底時,後麵侍衛也追到崖頂,四處搜人都搜不到,看路上腳印也不像往深山裏去,就在大家束手無策時,終於有人眼尖,發現懸崖上的滑輪,呼啦啦一圈人全圍上來,看到下麵東西都愣住了,沒誰能想到居然有人在懸崖上開出一條路來。繆品領著他們一批一批下到竹筐裏,但剛到崖中,突然發現沒路了,他咬牙望向崖底,眼睛裏充滿恨意,咬牙切齒道,“原路返回!”
這邊三人直奔焦老家,老婦人打開門,看見門外三個血人嚇得一聲尖叫,等回過神來,趕緊把三人讓進屋裏,關門時還不忘看看外麵有沒有人跟蹤。
房間裏。焦老拄著拐杖,不住歎氣,正虎偷跑出去,這件事首先就是大錯,再看繆大少爺,他眼裏大少爺向來成熟穩重,絕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他戳著拐杖,篤篤篤走到李陶身邊,朝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怒道,“早說叫你改改莽撞性子,你敢說今天這事不是你惹的禍?”
李陶訥訥不說話,偷偷看他哥,確實是他惹出來的。但他不過是想阻止他哥定親,沒想到後果是這樣,他打算的最差的結果就是得罪繆家,然後和他哥轟轟烈烈地私奔去,他早就想讓他哥脫離繆家。但實在沒想到,繆家居然冷血到連自家血肉都不放過。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要不是他亂來,他哥也不會受傷。更要命的是,現在他哥不理他了。
“大少爺,你趕緊進屋休息一會兒。”焦老看他受傷,忙把人往屋裏領。
李默點點頭,與焦老兩人走進屋裏,李陶下意識就要跟著,他一個眼刀射過去,“給我到門口站著!”
李陶立即頓住,期艾地喊,“哥……”
“閉嘴!”李默冷冷道。
李陶立即不出聲了,蔫頭蔫腦地走到門口站定。
屋裏,李默隨手關上門,急道,“我們闖了大禍,恐怕不能再留下,以後亡命到哪裏未可知,老虎被我們連累,焦老,您看怎麼辦?”
“哎,”焦老歎氣,從三人一齊渾身是血的出現就知道事情不妙,正虎跟著他小半輩子,他也不忍心到頭被別人殺死,“大少爺,不管外麵怎麼傳言,我相信你的為人。”他走進房間,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木箱,拿出一個不大的灰色麻布包,放手裏顛了顛,然後把布包交到李默手裏,“這些你拿著。”
李默打開一看,裏麵是大半袋金燦燦的金幣,他立即把布袋還過去,焦老沒接,嗬嗬笑道,“這是你應得的,還記得當初說過,如果能根治我這一身毛病,就付你五十個金幣。”
但這一布袋絕對不止五十個。眼下不可能還有時間倒出來一個一個數,李默捏著布袋心裏無比感激,他們以後逃亡,路上少不了花錢,這些金幣當真雪中送炭。
焦老拍了拍他的肩,抖抖嘴唇想說什麼終究沒開口,打開門走出去,厲聲道,“李陶,給我過來!”
李陶跑過來,焦老舉起拐杖,作勢要敲他,看他不躲,也沒真的敲,又把拐杖緩緩放下,他定定看了會兒李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