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眼神,他本來以為是李陶身份暴露才引得他們追殺,隻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可突然發現大家眼裏的震驚無比強烈,好像才剛剛知道李陶的身份一樣,他心裏咚的一下往下一沉。

繆品把繆成了交給侍衛,撿起他的刀仔細查看,要是天賦異凜之人勤於練習,也許能達到這個力氣,可這麼鋒利的刀鋒居然直接扭爛,而李陶手上半點傷痕都不見,任何常人都沒有這麼堅硬的皮膚。

“孽畜!”他拋開刀,氣急敗壞地罵道,“好你個孽畜,藏得可真深,我說你怎麼這麼厲害!繆召成!你不知廉恥做出丟人現眼之事也罷,可你居然窩藏狼人!還跟狼人……你們……你個大逆不道的孽子!你……你……”

“你住嘴!”李陶冷冷打斷他,“再多說一句,我撕爛你的狗嘴!”

“恬不知恥!”繆品啐了口唾沫,滿眼厭惡,命令道,“來人,殺了他們!”

“憑你?”李陶冷笑,反正現在不用藏著掖著,他一點都不擔心繆品,“哥,跟緊我,……哥?”

李陶驚訝地發現李默滿臉蒼白,用一種看陌生人的淡漠眼神看著自己,他頓時慌了,就是現在眼前有千軍萬馬他也照樣不放在眼裏,可他受不了他哥這種眼神,像是能放出冷箭,刺得他整顆心都揪在一起。

正虎半夜翻牆溜出來,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李陶那個臭小子,這些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今天更好,直接不打招呼就不來了,害得他還要冒險溜出來,要知道他一個狼人在外麵遊蕩,沒有人跟著,被別人看見隨時都可以被就地打死,要不是擔心那個難弟,他才不會冒這個險。

他先到接雲洞裏,沒找到李陶,直接就往繆家來。對於李陶,他已經了如指掌,這家夥隻知道黏著他哥,基本上他哥在哪他就在哪。

他不像李陶,以他的身份,要百般小心地偷摸繆家,可連過兩條長廊沒見到一個侍衛,反倒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兵戎之聲,正虎神色一斂,立即加快速度,沒一會兒,就看到了眼前境況。

“娘的!這麼多人欺負我難弟夫夫!”正虎也不知是喜還是怒,語氣是大罵,臉上卻笑得異常開心,一步直衝而去。繆家素來與他無任何情誼,更何況又是專殺狼人的世家,隻要誰上來擋他,他二話不說,抓住人直接一掌斃命。

“正虎!”李陶看見他,心裏一喜,大聲道,“把我哥帶出去!”

他一開口與正虎說話,就是徹底坐實了狼人身份。

正虎連連拍飛數人,擠到他身邊,興奮得滿臉通紅,“你呢?”

“我墊後,”李陶說著,偷偷瞥了眼李默,發現他連看都不看自己,有些喪氣地扭過頭,對正虎說,“這下真沒機會幫你逃回家了。”

“哈哈,沒事,”正虎爽朗大笑,“這回咱倆徹底成難兄難弟了,”說著去看李默,發現他受傷,驚訝道,“娘的!誰下的手?”

“不知死沒死,”李陶看向繆成了,眼裏閃過一抹凶光,回過頭麵對繆品,對正虎道,“快走!”

正虎點頭,躍至李默麵前,皺眉思索怎麼帶走方便,然後一咬牙,雙手打橫抱起他,單腳猛踢,腳步如飛,很快突出包圍,還不忘扭頭對李陶大聲哈哈笑道,“兄弟,你趕緊跟上,不然你哥我可就抱走不還你了!”

他以為李默聽不懂他說什麼,喊話聲中夾帶鮮明的淫丨笑,李默被氣得臉色鐵青,腹部傷口鮮血汩汩直流。

李陶更是暴跳如雷,狠狠把追上來的侍衛逼退,罵道,“正虎!你給我等著!”

正虎笑著,一陣風似的直奔後山,李陶在後麵拚盡力氣把所有人擋住,繆品一心要為繆成了報仇,更是緊追不放,他身邊有侍衛幫忙,占了上風,刀刀直逼李陶咽喉,那是狼人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是特定武器,隻要輕輕一劃,能立即置一個狼人於死地。李陶忙著對付周圍要正虎的侍衛們,繆品手腕一抖,舉刀斜劈向他脖子,李陶前後左右都圍了人,避無可避,咬牙搶下旁邊一人武器,從下往上削向繆品手臂,他速度更快力氣更大,“嗤”地一聲,在他擊中自己之前,直接齊肩把他整條右臂都削了。

“啊!”繆品淒厲慘叫,所有人為之一顫,連最厲害的威武將軍都被砍斷手臂,再沒人有膽量往前追了,失軍心就是一瞬間的事。

趁著他們茫然無措,李陶劈開一條血路,快速離開。

正虎很快脫離繆家,來到後山,繼續沒命地往前跑。

“放我下來。”李默突然開口說。

正虎嚇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訝異道,“你……你……”

“我會說你們的語言。”李默掙紮著下地,扶住樹幹,失血過多讓他臉色青白。

“是,”正虎一拍腦袋,“李陶都會說你們的話了,你會我們的不稀奇。”他上前一步,“不過這有什麼關係,我們得離開,他們很快會追來!”

“李陶還在後麵,”李默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會回去救他吧?”

正虎愣了一下,忽然咧嘴笑道,“不,我不會。”

李默臉色一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