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吵醒他。
他睡下沒多久,門外突然有人大聲道,“報!驃騎派使者求見!”
李默心下一驚,對陣前出派使者的大多是弱勢一方求和或者請降,正虎怎麼看都是優勢一方,好好的派使者來幹什麼?難道是來示威?李陶睡得正熟,他實在太勞累了,極少出現這種有人大聲宣告居然未被驚動的情況。李默不忍打擾他,輕輕地爬起來。
門外的小兵見了他跟見了李陶一樣,躬身道,“夫人,使者求見。”
使者被帶到了元老們的營帳,他這個時候出現是件大事。李默心中暗喜,正愁著怎麼實現計劃,正虎竟然派人上門了,這不平白授他把柄嗎。他立即讓小兵領他前去會會這個使者。
他趕到時,其他幾人已經在了。天玠看見他,訝異地愣了下,往他身後看去,沒瞧見人,神色為難道,“夫人,首領呢?”
“他在休息。”李默沒有忽視他眼中的戒備,到了這種時候,自己確實不好過多幹預,他們自己都不敢輕易出謀劃策,俱是斟酌再三才敢開口。他正想說點什麼,就見天玠神色放鬆下來,鬆了口氣道,“正好。”
“嗯?”李默不解。
“是這樣,”天玠把李默讓到上座,“驃騎請降。”
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雷,李默驚道,“什麼?”
“我們也很震驚,”天玠補充道,“但是他有個條件。”
李默稍稍平複下來,覺得這才差不多,哪能說降就降,“什麼條件?”
天玠麵有難色,看了眼使者,輕聲道,“驃騎說這個條件隻能對夫人一個人提,否則不降。”
“我一個人?”李默沉思,也看向使者,爾後點了點頭,道,“好。”
天玠凝重地望了他一眼,張口想說話,但猶豫後還是沒出聲,招呼其他幾人都出來,把地方讓給李默和使者,然後遠遠地站開。
劉榮望著久久沒有動靜的營帳,不由憂心道,“夫人不會有什麼事吧?把他丟給一個陌生人,讓首領知道了還得了。”
天玠也有些擔心,但他冷靜得多,眯著眼道,“若是他敢劫持夫人,我們就不能手軟,在首領到來前,直接將兩個都殺掉,以免夫人成為脅迫我們打開城門的人質!”
“殺誰呢?”李陶突然出現,在眾人背後冷氣森森地問。
所有人頓時噤聲,天玠嚇得渾身寒毛倒豎,悄悄往營帳看去,那兩人還沒出來,要是首領闖進去,驃騎認為沒有遵守條件而不願投誠就壞了。他正想伸手攔住李陶,前方突然傳來談話聲,李默與使者已經走了出來。
李陶霎時圓目怒睜,大步跨去,一抬手揪住使者衣領就要把他丟出去,李默按住他手腕低喝道,“陶陶,不要無禮!”
使者嚇得身體直哆嗦,討饒道,“我是代表驃騎將軍請降的使者,大王饒命!饒命啊!”
李陶愣了一愣,似乎聽不懂他話中意思,迷茫地看向李默。
李默點點頭,“快把他放下,再派人送他回去。”
“真的?沒有使詐?”李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地看著李默,突然回過味來,使者喊自己是大王,這是真把自己當王侍奉了?畢竟狼人界狼王至高無上,從來隻有一人,若拜他人為王,狼王第一個不饒他。
“真的。”李默笑道。
李陶又愣了好一會兒,突然一個激靈,環顧四周,大家都樂瘋了,抱在一起又吼又叫,從這片區域開始,消息一點一點往外傳,沒一會兒,整座城都沸騰了,處處都是瘋狂尖笑。李陶呆呆地看著大家,那些元老們雖然穩重一些,但麵部表情隱隱抽搐,早已忍不住的樣子。
所有歡呼中,隻有使者朝李默暗暗點了點頭,然後李默垂下頭去,臉色比平常更為蒼白。
幾位元老請命今晚狂歡一宿,這些陰暗的日子早把大家壓榨地沒個人形,李默道,“不行,驃騎明日才會宣讀投誠書昭告天下,未到此刻我們都不能放鬆警惕,甚至要更嚴加防範!”
元老們如醍醐灌頂,紛紛拍著腦門點頭,是啊,假如今天驃騎隻是打個幌子,趁著他們歡喜放鬆時進攻,豈不慘了?天玠望了眼李默,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什麼話都沒提。
但話雖然這麼說,但大家還是高興,守城也是興高采烈地守。李陶也沒停止樂嗬,晚上終於可以不用跟那些元老們攪和,可以整夜抱著夫人休息,簡直高興地快要飛到天上去。
想到這,他就不滿地望向正伏案筆不停地寫著什麼的李默,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嗷嗷叫著,“哥!哥!”
李默寫了兩句話就擱筆,將紙疊好,用鎮紙石壓住。然後微微鬆了口氣,緊了緊衣襟,將落到胸`前的烏發攏到耳後,站起來,往床榻走去。
李陶正麵朝裏往外翻,猝不及防對上站在床邊正彎下腰的李默,兩人靠的極近,李陶瞧著他俊秀的麵龐,鼻尖是最熟悉的香味,頓時心猿意馬,他咽了咽口水,暗暗告誡自己要再忍一日,今晚不是時機。
但他沒想到李默倒主動親下來了,這一下實在措手不及,又瞬間欣喜若狂。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主動,李陶激動地望進他的眼睛,他從這雙亮如星辰的美麗眼睛裏看到了以往沒看見過的情感,他簡直不敢置信,心裏某一處都快要燒起來了,因為他意識到,一直以來他最想要的也最可能永遠都得不到的,很快就要拿到了。李陶大手按住他的後腦,兩人唇齒交纏,動丨情地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