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虎高興地點頭,“你哥親口告訴我的,哎喲,你哥真溫柔啊好溫柔,跟他說話……”
李陶一腳踹他鼻子上,把他接下去的淫語都給堵回去了。他快速往屋裏走,才一半距離,又聽見背後的正虎大聲說,“沒當上王之前別讓他出來。”
李陶頓了頓,轉過身,看著他捂著鼻子,手指縫裏鼻血嘩嘩地流,好奇地問,“你不想當嗎?為什麼要幫我?你手裏有那麼多人。”
“想啊,”正虎直言不諱,“我要是當上了,第一個把你哥搶來,封他當狼王後,可是我不是不行麼,你哥都說了我隻是個人類的奴隸,而你才是狼王正宗直係接班人。至於為什麼幫你,當然因為你是甘凜的兒子。”
李陶搖搖頭,他的瘋言瘋語不知道幾句話是真。他轉過頭看著正虎滿頭華發,忍不住問,“你頭發是怎麼回事?”
正虎順手撓了一下,半晌沒回答,李陶都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朝李陶拋了個媚眼,“想你想的~”
把李陶惡心個半死,又氣衝衝奔過來踹他。
作者有話要說:正虎的主要作用是幫陶陶打天下的
59
夫人的葬禮還是要辦的。正虎嘻嘻哈哈地說,因為首領不敢麵對,所以屍首已經被吃了,隻剩下一套夫人穿過的衣服。
他這番話徹底惹怒了原來部落中的人。他們尊敬夫人,可夫人死了連屍首居然也沒能保存下來,大家心中恨極他,卻因他能力地位無可奈何,隻能咬牙切齒地接過衣服。元老們氣得眼圈都紅了,又暗恨首領不爭氣,夫人死後隻簡單教訓了一頓這個混蛋,沒別的手段,像以前誰動夫人一根汗毛首領都追上去把人大卸八塊,現在呢,首領居然還跟這個混蛋走的特別近,儼然同進同出,快把夫人拋到腦後了,真是替夫人不值!此次喪禮首領也沒參加,不知道是真的心情極差,不願現身,還是新寵了這個混蛋,移情他人。
正虎靠在用碎石壘成的新墳後麵,眯著眼迷蒙地看著遠方黃土彌漫的大山。他來隻是想看看熱鬧,連李陶都不來的葬禮能有多少人來,但新墳前麵人群一片連著一片,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連女人孩子都擠在當中,他初略算了下,恐怕是整個部落的人都來了,各個臉上都帶著哀戚的神情。狼人大多不屑也不善偽裝,連首領都未出現,他們更用不著裝出難過的樣子。正虎笑笑,心裏默念,好你個李默,真得人心呀,這下自己害死了你,他們定恨死我!
李知恩早哭得沒力氣,嗓子都哭啞了,心靈受到巨大的創傷,原本想找爹安慰結果發現爹比自己更傷心,還得自己去安慰他,於是隻好在沒人的時候爬到大笨的肩膀上,臉埋進它後背上的皮毛裏偷偷躲著哭。
就在這樣無盡的感傷氛圍中,李陶一手捧著將剛煮好的清粥,舀一勺送到唇邊吹到溫度正適宜,然後再送到李默嘴邊。他手腳粗笨,做不來煮飯煮菜這種細致活,能弄熟就不錯了,為了煮個粥把頭發都燒掉半截。而且李默被這麼對待心裏也別扭,他隻是受了點風寒,還不至於連吃飯都成問題,但是李陶執意如此,他也沒辦法,隻好讓他親手喂。喝完後,再找來剪刀,把李陶燎著的焦黃頭發給截掉。
繆召南已經離開了,李陶找了百來人送他們一隊人,食物淨水保暖衣物一應俱全,剩下的打算就是緩慢往狼王宮室的方向移動。這事急不得,沿途在各個城池多做停留,每個城池總有一家或者幾家代表,首先就是要這些人承認李陶的身份,承認他是狼王唯一的繼承人。
沒有誰敢不承認,李陶領著這麼多人進駐一座城池,不殺人不放火,這些人一天不點頭承認他就一天不走,吃他們的喝他們的。八萬人,沒幾天就能把他們掃蕩幹淨了,所以很多時候李陶還沒領軍到呢,這些人就率先豎起了白旗。
狼王在得知他悉心栽培的驃騎將軍叛變後,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全族人上下都轟動了,早先就諫言不該讓他領這麼多人走,但狼王好麵子,又因為那個應該死在外麵結果卻沒死的外孫居然也能統領一方,這讓狼王心中很慪火,想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不論何時家族的力量都是這麼強大,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六萬人,更多的是一種威懾。
但,誰知道……狼王想想又氣得砸了手邊的拐杖,不過轉念想,哼,不識時務的驃騎,逼死人最寵愛的夫人,還以為能在他手下討的到好?遲早受不住刁難要領著六萬人回頭,到那時……一定要一筆一筆賬好好算!他撫了撫胸口,幸好留了這麼一手啊!
這樣想著,他心裏舒服不少。狼王如今很老了,臉上布滿老樹皮般的皺紋,膝下隻有一女,可她十年前把自己冰封了,沒了女兒後又一直不能再生養,女兒隻留了個血液肮髒的外孫,可他再後繼無人,也絕不會將王位交給一個下等狼人的兒子,他已經做好了打算,死了後在家族內找個能擔大任的孩子。他不急,一點都不急,反正遲早都會回來的。
相比於他,李陶則更著急,但是李默說現在不是時機,要再等等,所以他就在各個城池慢慢徘徊。
三個月後,來到戍邊一座非常小的鎮子。鎮子雖小,但靠近人類地界,所以很富庶。鎮子裏最大也是最厲害的一個狼人頭目與正虎差不多大的年紀,很識相,李陶還沒到,就已經先備下厚禮與豐盛筵席接待他。不過李默囑托過,所到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要輕易接受別人的禮物,所以李陶和正虎多眼饞那頭目的厚禮都謝絕了。但頭目總覺得李陶不收禮他就不放心,往常每年都要向狼王敬獻貢品,未來狼王不接受難道是不給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