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大海中如同一片飄零的孤葉,但還是飄飄蕩蕩地來到了那片荒礁小島,李豫飛找了個合適位置停靠,後麵正好有大片珊瑚礁,可以借此遮擋部分風雨。
後麵的幾船追兵顯然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先是因為風暴太大,海浪太猛,接連有船隻被掀翻。然後進入了珊瑚礁以後,又因為不熟悉地形,連連被擱淺,最後剩下兩隻行動自由的船隻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老老實實地留下被擱淺的船隻旁邊,以免全軍覆沒。
如此一來,風暴號算是暫時脫離沉船的危險,但是船上眾人心裏透亮,眼前轉危為安的形勢如同雨後彩虹,轉瞬即逝。一旦風暴過去,船上眾人將麵對的是更猛烈的攻擊。
逢此險境,龍淩心與西門雲迪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人:南宮遙。
夜色沉沉,窗外豆大的雨點還在不住地敲擊風桐木的窗棱,船艙裏麵一燈如豆,西門雲迪正在伏案疾書,突然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 西門雲迪放下極品玉管羊毫筆,將案幾上的青玉白虎鎮紙壓住了剛才他寫的字上麵,這才轉過頭來。
西門雲迪本來以為是臣下向他稟告外情,卻沒料想進來的卻是一個風姿婉雅的女子,仔細一看,正是龍淩心。
“西門國主,深夜來訪,恕朕冒昧了。”龍淩心微微一福,表示歉意。
“哪裏,龍國主太多禮了。”一國之君到此,西門雲迪自然不能缺了禮數,連忙起身讓坐。
“西門國主,目前我方情勢危及。雖然占著天時地利之便,暫時躲開了攻擊,但是風暴一過,對方恐怕馬上就要追來。朕想當務之急,還是援請救兵為上上之策。”龍淩心坐下以後,開宗明義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西門雲迪坐在龍淩心對麵的紫檀木的圈椅上,有些慵懶地靠著椅背,一手托著下頜,一手輕輕敲擊著案幾:“那麼依龍國主之見,我們該去請誰呢?”
龍淩心道:“這裏已經屬於滄海國的海域,滄海國的水師天下無敵,海上賊寇聞之無不望風而逃。如今我們深處險境,也隻有請滄海國出麵,才能使我們轉危為安。”
聽了龍淩心的話,西門雲迪笑了一笑,表情看起來表情頗為意味深長:“龍國主,依你對南宮遙的了解,他為人如何?”
龍淩心回想了一下,緩緩道:“其實朕和南宮國主神交已久,不過天各一方,隔海相望,一直無緣相見。直到此次五國峰會,朕才真正與之見麵。南宮國主看上去寬仁大度,是個不可多得的仁君,不過……” 龍淩心說到此處頓了一下,顯然在考慮怎樣措辭才算妥當。
“不過什麼?”西門雲迪身子微微前伸,用手摸摸下巴,顯然對她下麵的話更加感興趣。
“不過南宮國主為人十分精明老辣,恐怕得不償失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龍淩心稍稍沉吟一會,說出了她的看法。
西門雲迪聽完之後哈哈大笑:“龍國主眼力不錯,在五國之中,滄海國的國主南宮遙是執政時間最長的國主,薑是老的辣,他的厲害之處,恐怕龍國主還未真正領教過,豈是“精明老辣”這四個字就可以形容得盡的。在近百年的五國曆史中,隻有滄海國沒有與任何國家發生過大規模的衝突。前幾年我國與天山國那場海戰打得那麼厲害,滄海國的商船照樣在南海通商往來,竟是誰也不敢侵擾。由此就可見南宮遙的手腕了。”
“照西門國主的意思,就算我們援請救兵,滄海國也有可能保持中立態度,不聞不問,聽之任之?”龍淩心一語點出西門雲迪話裏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