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雲迪沒有出聲,隻是微微點了一點頭。

“此一時彼一時,我不認為為了保持中立,南宮國主就會是非不分。” 龍淩心眉尖微蹙,沉吟了一會反駁道。

西門雲迪搖頭歎道:“龍國主你太天真了,要知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友誼、隻有永恒的利益。對於南宮遙來說,滄海國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他真的會在乎昊月國和天山國之間誰是誰非嗎?”

“難道左右逢源就一定要是非不分嗎?為了能夠明哲保身即使助紂為虐也無所謂?朕可不認為南宮國主是這樣的人。為了國家安全,就必須謹慎行事,朕想沒有一個國主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事在人為,如何運籌帷幄,衡量得失,決勝在千裏之外,那就要看各個國主的道行深淺了。在這一點上,朕覺得恰恰是西門國主在低估南宮國主的判斷力。”

本來,龍淩心深夜來訪,是想請西門雲迪與她聯名寫信給南宮遙援請救兵,但是談話至此,龍淩心已經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想著就起身告辭:“天色已晚,朕就不打擾西門國主休息了,告辭。”

龍淩心站起來的時候,一眼瞥見西門雲迪的書案上的白色宣紙,上麵似有墨跡被青玉白虎鎮紙擋住大半,但是從上麵漏出來的半行小字可以看出,隱隱是“南宮國主親啟”這幾個小楷,轉念細細一想,心裏已經了然,隻是臉上不動聲色,起身走出了船艙。

西門雲迪站起來送客,待龍淩心走了以後,他才回到紫檀木鑲雲母石的案幾上,將剛才寫的信箋卷成一小卷,放在燭火中燃燒。

看著極品描金宣紙在燭火漸漸變成灰燼,西門雲迪黑色的眼眸顯得更加幽深,輕聲低語到:“龍國主,你是料的沒錯。在這場戰役中,南宮遙的確不會坐視不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一聲不吭,穩坐釣魚台,等著我們去向他求救。我們兩人,無論是誰出麵,都要欠南宮遙一個天大的人情。既然這次龍國主你自動請纓出麵,那我西門雲迪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要知道,在國與國的交往上,欠他國人情,可是要連本代利還的。”

不過,西門雲迪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剛才的一席深談,已經改變了龍淩心的主意。

援請救兵的信仍是按時發出,不過卻不是給滄海國的國主南宮遙,而是發給滄海國的公主南宮湘琴。

國主保媒

雲裄宮是滄海國皇家禦苑,占地廣袤,氣派非凡。主殿通體用銀灰色大理石雕成,用以點綴的刻花皆依據著大理石的天然紋路雕成,為整個宏偉壯觀的宮殿增添了幾分秀麗靈動之氣。

雲裄宮外麵的禦花園內種滿奇花異草,一年四季,花開不斷,由此散發出來的馥鬱芳香彌漫著整個宮殿。

禦花園還有一座用整快漢白玉雕成的大水法,上麵盡是雕刻著海底的美人魚,手裏拿著貝殼號角,每到一個時辰,晶瑩的泉水就會從這些貝殼號角中噴將出來,噴珠濺玉,美不勝收。

在雲裄宮內布置典雅,充滿書香雅韻的書房中,滄海國的國主南宮瑛正在翻看今天臣工們報上來的奏折,他身著一件珍珠白的長袍,上麵用最好的蠶絲繡著綿密精細的花紋,因為這些花紋都是亞光的,所以看上去不顯得奢華,反而覺得精致淡雅。舉止隨意灑脫,但是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優雅不凡的貴氣表露無疑。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剛剛批改好今天的奏章,南宮瑛有些倦意,正想放鬆一下,一抬眼看見一個穿著湖藍色紗裙的嬌豔非凡的少女跑了進來,白玉般光滑的額頭上還掛著細細的汗珠,想必是有什麼急事,不禁笑著說:“琴兒,什麼事這麼心急火燎的。父皇不是和你說過多次了,你是公主,要學著舉止嫻靜些。怎麼,又把父皇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