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見常白玉這樣子,渾身都要爛透了,不禁皺著鼻子,也不知常白玉這個糟樣子,可還能有賞錢,這一想老鴇就怒火攻心狠狠踹了常白玉一腳,這才轉身灰頭土臉的走了。
可巧,門外有個丫鬟急衝衝的衝入府門,正與常白玉撞了個滿懷。
“哪個瞎了眼的,眼睛倒讓狗叼去了嗎?”丫鬟險些跌倒,常白玉被老鴇拿著繩子綁了,隻剩下兩條腿能走路,這一下自己也險些栽倒。
“碧玉?”常白玉聽到丫鬟開口說話,顯然是一驚,待丫鬟抬起了頭,他更是渾身一顫,待想到自身已經麵目全非,忙轉身要躲,卻被那碧玉認了出來。
“白玉公子?你……你這是怎的了?”碧玉但見常白玉渾身是瘡,一張臉早就毀了,若不是眉眼間還帶著往日的神色,聲音和身段也未變,碧玉險些沒將他認出來。
碧玉還想說什麼,突然想到什麼,臉色突地一變:“公子,你快回吧。”
“老鴇兒,你將白玉公子放了!”那碧玉也是個厲害的主兒,看那樣子就是一直在裏屋伺候著人的,未從吃過什麼苦。
“碧玉姑娘,你可不能這樣開玩笑。當初常白玉偷了小老兒的錢逃跑的時候,王爺可是說了,往後要是有人再見到他,必須把他交給王爺。”老鴇兒冷笑,他心中雖然瞧不上碧玉,可口中還不敢造次。
“王爺怎會說出此話!”碧玉嗬斥一聲,倒是嚇得那老鴇兒一跳。
“碧玉,你,你哥哥呢?”常白玉終究沒能沉住氣,五年前,他與碧玉的哥哥約定在城牆外會和,一起逃走,可結果他在城牆處沒等來碧玉的哥哥,等來的卻是一群蒙麵人。碧玉的哥哥是王爺府的侍衛,那夜沒來,常白玉便已經知道碧玉哥哥定是凶多吉少。
他僥幸逃脫一死,是那些蒙麵人輪、奸他時,將他生生弄到昏死。待他醒了後沒多久,就得了花柳病,一人在城外的江邊處生活。
他還算有門手藝,靠著給人做扇子來養活自己。開始他也做骰子,隻是用的材料是木頭,後來有一天一個男人出現,告訴常白玉說他是碧玉哥哥的摯友,那位摯友給了常白玉許多上好的象牙,說是用這些象牙能做出更好的骰子,能賣更好的價錢,等以後有錢了,說不定還能再見到碧玉的哥哥。
“你問這些做什麼,我哥哥早死了,你快些走吧。”碧玉推著常白玉,讓他走,並不說自己的哥哥。
“她哥哥是早就死了。”自府門裏突然傳出個男人的聲音,那男人氣質尊貴,身上穿著間雪紫色廣袖長曲。
常白玉聽到男人的聲音先是一愣,待轉身見了人身體差些沒站穩。眼前這人可不就是當初的那個小侍衛嗎?隻是那時候的侍衛身上穿的破破爛爛,一套官府都打了好多個補丁,每一次來黃花館隻能出得起一兩銀子隔著門與他說話。
“王爺。”碧玉低下頭,默不作聲走到長安王身邊,她兩手疊在一起放下,先前的刁蠻之色早就不見。
常白玉先是呆呆望著長安王半響,待想到自身容貌,這才慌忙的垂下頭。
“王爺,都準備好了,該去迎親了。”長安王府的管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長安王身側,垂著頭輕聲稟報諸事。
“老鴇兒你倒是守約把他帶來見本王,今後他就是自由身,你也莫要為難與他了。李伯去給老鴇兒拿五百兩。”王爺吩咐一句,管家應聲退了去。
長安王又望向常白玉,臉上沒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