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蟬衣微微點頭。
柳入骨拿出一顆收魂珠,他將那收魂珠對著蟬衣,見蟬衣不反抗,隻是微微垂著頭,睫毛微微顫動著。%思%兔%網%
“你可還有什麼心願未完成嗎?或許,我能幫你。”柳入骨不知為何,心突然軟了下來,他將收魂珠收起,對著蟬衣問的溫柔。
“爹爹說教我成人禮,還沒教呢。”蟬衣抬頭,微微的笑了。
柳入骨聽到這裏,臉上突然紅了。
“我是他撿來的,鬼差公子莫要想多了。”蟬衣說的溫柔,眼睛朝後移動,終究沒有轉頭再去看。
柳入骨腳踩入雪地裏,聽到身後的蟬衣輕微的聲音,說這雪真漂亮。
柳入骨沒有將他收入在收魂珠裏,隻是帶著這隻魂魄在雪地裏走了一陣,當初他和閻王約定,每一次收取一個魂魄後,都要把魂魄交給閻王。
今夜的雪飄落個不停,兩隻鬼在雪裏悠悠蕩蕩,一隻才成為鬼的魂魄悠悠的說著他自己的故事,另一隻紅衣鬼默默的聽著。
“爹爹是殺手,可他卻沒殺我,還收養了我。我本來就是個累贅,他卻待我極好,後來我生病了,他也不嫌我,還說等他不殺人了,就去一個小湖邊搭個茅屋,讓我伺候他終老。”
蟬衣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眯著眼睛又輕輕道:“我不過是一個小瞎子,他卻為了我不願意和女人結婚,還帶著我逃跑。別人都追殺他,他說他不害怕,隻是每次我讓他教我成人禮的時候,他都會嚇得半死,真是個膽小的爹爹。”
“鬼差公子,你能告訴我,我下一世可還能遇到爹爹嗎?”蟬衣走在柳入骨身前,真切的雙眼望向了柳入骨。
柳入骨移開雙眼,半響才道:“不能。”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蟬衣咬著下唇,似乎是鬆了口氣。
柳入骨對於蟬衣的話顯然有些吃驚,他再抬頭去看蟬衣的時候,嘴唇動了動,卻無法說出別的。
一襲黑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柳入骨身旁,閻王冷著一張黑臉,他的出現顯然是嚇了蟬衣一跳,蟬衣眨眨眼,轉而就被閻王手中的收魂珠收取了魂魄。
“你做什麼?”柳入骨眉頭皺起,伸手要去搶閻王手中的收魂珠。
閻王卻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柳入骨,半響才道:“你莫要再任性了,你要知道這個魂魄是天上太乙真人的一味藥所變化。當初太乙真人不小心把這味藥丟到了人間,現在我讓你取回,也是正常。”
“所以呢?”柳入骨見閻王轉身離去,清冷的問了句。
“既是藥材,就要粉身碎骨,連屍體都不能留。”閻王輕巧的說完這話,他本以為柳入骨會有什麼反應,卻不想柳入骨站在雪中不聲不響。
“骨兒?”閻王藏在袖袍中的一隻手握緊成拳。
“這隻魂魄我取給你了,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關於我以前的事情?”柳入骨垂著頭,聲音飄在空中,讓人聽不真切。
“不可以。”閻王說完這話,黑袍獵獵化作一陣煙消失不見。
柳入骨在雪地上裏站了半響,突然轉身往破廟的地方跑。
“蟬衣?蟬衣你在哪?蟬衣?你出來爹爹看見你了……”柳入骨到了破廟,見到高烏寒捂著腹部的傷口四處在尋找蟬衣,蟬衣的魂魄被收魂珠收走了後,連屍體也一並消失不見,蟬衣原先就是一味藥材,隻要入了藥,屍體也會灰飛煙滅。
閻王的那枚收魂珠是直接讓蟬衣化作了藥材,而現在閻王帶著蟬衣想必也是去見太乙真人了。
柳入骨手顫唞起來,他掐指算著高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