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件事,可是一直還沒有機會告訴身邊的男人。

不過……既然已經推遲了許久,那麼定然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再告訴他。想到這,楚清的唇角愉悅的勾了起來,絲毫沒有可憐趙晟顥還一無所知的心思。

鹽城的碼頭上,好幾艘巨大的樓船,停靠在岸。

無數人上上下下,搬運著貨物,碼頭的景象熱鬧非凡。

樓船的風格,有別於中原風格,在船上也不時有些膚色和髮色不同與中原漆黑的人走來走去,忙碌著。

岸邊,一個涼棚下,一位褐髮的男子正翹首以盼的望著進入碼頭的方向。陽光落在他欣長的身影上,拉長了他身後的影子,英俊深邃的立體五官,如雕像般精緻迷人,引來四周無數女子的羞澀偷望。

可惜,他的眸光至始至終都緊緊盯著同一個方向,並未因為四周的愛慕眼神,而有所改變。

終於,在許久的等待中,一支隊伍緩緩進入了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當那輛渾身黝黑的馬車終於出現時,他眸前一亮,俊美非凡的五官上蕩起發自內心的笑意,快步迎了上去。

「清清——!」

能如此親暱叫楚清的異域男子,除了宇文桑還有誰?

他在這次航行中,就接到了楚清的傳信,並知曉了他們的計劃。今日,便是按照約定,來這裡等他們,帶他們離開中土。

馬車在宇文桑麵前停下,從車裡走出的人,並不是楚清,而是化身為水千流打扮的趙晟顥。

「水公子!」宇文桑曾經與『水千流』有一麵之緣,當時對他這個天下第一公子的風姿也是印象深刻。再見到時,不免詫異的驚呼起來。

趙晟顥微微一笑,禮貌的道了一句:「宇文兄。」

說著,便轉身牽起從馬車內伸出來的小手,拉著楚清,半抱著將她放在了地麵上。

「你們……」望著兩人如此親暱的一幕,宇文桑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水千流』的那張臉,慢慢和趙晟顥的臉重合在一起時,宇文桑才明白,當時第一次見到趙晟顥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想起那一夜,他還向楚清證實過,趙晟顥和水千流之間的關係,卻被對方警告的給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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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應該知道,這兩個人其實就是同一人。

虧他還想在其中是否有些不尋常的緣由,讓兩個不同身份的人卻長得如此相像。

楚清戴著鬥笠,垂地的白紗將她的容貌遮掩得嚴嚴實實。趙晟顥則是水千流的打扮,不知內情的人,也很難將兩人聯繫在一起。

這般小心,也是因為如今兩人的肖像遍佈全國,街頭巷聞,不得不要注意一些,以免落入有心人的眼中,破壞了這詐死遁走之計。

「先上傳再說吧。」楚清一句話,便結束了還未開始的寒暄。

宇文桑也自知此事重大,所以也贊同的點點頭,親自帶著一行人上了樓船。

很快,樓船的貨物已經裝載完畢,起錨升帆,漸漸駛離了鹽城的碼頭,向大海深處而去。

樓船在大海中航行了兩日,身後的陸地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也不見來往船隻。

船頭甲板上,三人迎風而立,這三人都是白衣飄飄,卻都穿出了不同的風味,各有千秋,難分高低。

呼吸著略微鹹腥的空氣,站在兩人中間的楚清,笑得真心自然。她的手,一直被身邊的額趙晟顥牽在手中,一起望著碧海藍天。

宇文桑頗為落寞的站在一旁,望著兩人的模樣,突然釋懷的一笑。

心中在意的人,能夠尋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自己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即便給予她幸福的人不是他,又有何妨?

宇文桑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引來了身邊兩人的注意。

這時,樓船隊伍前方的海域顯現出了幾座小海島的身影,宇文桑望向那海島彎處隱約顯露的船隻,看向楚清笑道:「看來,從今以後在這海外的市場,我的家族又要多一位可敬又可怕的競爭對手了。」

楚清莞爾:「楚清和宇文桑之間,永遠都是朋友。」

是的,朋友。

宇文桑眸光閃爍,心中雖有遺憾,卻也欣慰。

遠方的巨大船隻,規模比宇文桑的樓船更大幾分,前後數十隻,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這支航海隊伍的實力強大。

看著那邊已經放下小船快速駛了過來,宇文桑熱情的相邀:「這第一站,就去我的國家吧。」

楚清和趙晟顥對視一眼,彼此都沒有異議,當即便向宇文桑微笑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邀請。

接人的小船,終於來到了樓船外。

宇文桑將楚清一行人送上下船,目送他們離開。

回到自己的船上,無數熟悉的人影湧了上來。站在甲板上冷峻威武的浮屠衛,還有願意跟隨趙晟顥逍遙大海的刺盟中人,王府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