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難以分開。

簿子後,突然傳來一聲無奈的輕笑。

男子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簿子,露出了他那張艷絕天下的俊美容顏,精緻俊美,宛若神祇,卻有隨著經歷歲月,多了幾分剛毅和鐵血。

隻是,那眉宇間的狂傲之氣,從未改變。

「笑什麼?」突然,本在酣睡的女子,好似從香甜的夢中醒了過來,聽到男人的輕笑,便開口詢問。

隻是,在詢問的過程中,那雙鳳眸依舊未睜開,隻是長長的睫毛如扇般輕搭下來,微微顫動。

「醒了?」趙晟顥雙手自然的環住女子的腰,將她慵懶的姿勢調整,讓她靠在自己的前胸,修長的指尖替她輕拂掉散落在額前的髮絲。

楚清依舊為睜開眼睛,隻是慵懶的在他懷裡蹭了蹭,尋找一個舒適的位子繼續靠著。「你還沒回答我怎麼突然笑了。」

被一直追問,趙晟顥隻好老實交代:「本還想著今後替你多分擔一些,卻不想這些賬本實在讓我頭疼如絞,看來以後我還是繼續當一個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好了。」

「噗嗤。」楚清被趙晟顥逗弄得一笑,終於睜開那雙星眸,幽深的眸底,閃爍著點點光斑,宛若浩瀚宇宙般,令人想要一探究竟。「我可從未期盼你要幫我打理生意上的事。」

說完,她扭動了一下`身子,柔若無骨的趴在趙晟顥的胸`前,又合上了雙眸:「唉,陪你演一場戲,倒是掉了我不少眼淚。你倒好,就這麼無知無覺的躺在其中,難為我又要流淚,又要扮出喪父的魂魄不守。」

「辛苦你了。」趙晟顥低眉,親吻了一下楚清光潔的額頭,愛憐的將她摟緊。

楚清搖了搖頭:「我不算辛苦,倒是讓那北韓公主委屈了。」

背後放冷箭,這樣歹毒的心腸,恐怕她是摘不掉了。

楚清心中微微歎息了一下。

提起高月霏,趙晟顥也沉默了下來。腦海中的記憶,彷彿回到了決戰前的那一夜。

那日,當他和楚清暗中商議好離開的計劃後,他悄悄出了天瑕關與高月霏見麵。當時,他曾與高月霏打賭,若他贏了,對方將完成他一個條件。

趙晟顥的軍中威勢已成,楚清又在北韓國內弄了這麼漂亮的一手。兩人在百姓中的聲威過大,對於皇權統治來說,已經隱隱帶著威脅。

就算這一代的皇上心中無締結,那下一代的皇上呢?他和楚清的後代又如何?

何況,他趙晟顥還有這麼一個私生子的身份掛著,若是被有野心的人利用,恐怕就算這幾十年相安無事,百年之後,也難逃算計。

他見高月霏,就是為了讓她實踐承諾,死在敵軍手裡,沒有任何人會懷疑此事不過是一個計策。

他還記得,當他道明來意,請高月霏幫忙時,她在沉默後反問:「你將這假死之藥交於我,難道就不怕我臨時換上劇毒,讓你假死變真死?」

趙晟顥當時回答:「能來找公主幫忙,自然是相信公主的為人。若真是不幸假死變真死,那隻能當做是本帥認人不清了。」

高月霏眸光微動,冷嗤譏諷:「你倒是借死遁逍遙快活了,而我卻要背負殺人之名,臭名遠揚,你們夫妻倒是好算計。」

「戰場之上,本就刀劍無眼。若是在下不慎被公主刺傷,又能怪得了誰?公主能殺掉我,想必在北韓軍中的威信也會有所提高,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趙晟顥當初所設想的大戰,並非是高枳佑突然提出來的單打獨鬥,混戰之中有所傷亡,自然誰也怪不了誰。

那是的他,並未注意到高月霏神色的異常。

她隻是眸色複雜的看了他許久之後,才應了一聲:「好。既然你的要求如此,我便替你完成這個心願,送你一程。」

說完,便毫不留戀的翻身上馬,離開了。

卻不想,第二日的決戰,卻變成了個人對決的戰鬥,以兩軍統帥的決鬥來定輸贏。

這樣的情況下,就連趙晟顥自己都覺得,高月霏是不會按照計劃行事了,恐怕他要假死遁走,還需要另費周折。

卻不想,最後一刻,高月霏還是盯著幾十萬大軍的壓力,射出了那支箭,按照約定完成了計劃。

而她,則變成了一個令人不齒的背後放冷箭之人,心狠的毒婦。

這樣的結果,讓趙晟顥始料未及。卻也無可奈何,隻能以計行事,在臨昏迷之前,再次囑咐本就知情的桑鐵坤,要穩定軍心莫要再生事端。

「可有心憐愧疚?」楚清調侃的語氣,將趙晟顥拉回了現實。

回過神來的趙晟顥,對上楚清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寵溺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眸底含笑:「沒想到清兒也有吃醋的時候。」

「呸。」楚清白了他一眼,躲開他不規矩的大手:「我隻是覺得對那北韓公主有些虧欠罷了。」

「清兒的心何時變得柔軟起來?」趙晟顥趁機調笑,卻在心中暗歎:這份情他也隻能記在心底,今後若是有機會,再還給北韓便是。

何時變得柔軟起來?楚清眸光暗了一下,雙手不自覺的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