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抓走小哥?”
“也許……”胖子說,“沒有時間了?”
之前小哥驟然失憶時就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那個時候我和胖子琢磨了好些日子,卻都想不出這話是什麼意思。而現在胖子把它用在這裏,卻並不顯得突兀。
我心說萬一胖子說的是對的,那我們現在就等於是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為他們綁架悶油瓶爭取了更多的時間。但是另一方麵,如果不去羊角湖邊看看,我總是不死心的。
胖子看出我的糾結,就對我說:“你也別多想了,要是小哥真的被綁走了,外麵條條大路通巴乃,你上哪去找他們?”
“……”
“而且就小哥的身手,逃出來也是早晚的事,你就別瞎擔心了,我們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往後,我們幾個接連趕了兩天路,到了湖邊。我已經做好了見不到悶油瓶的心理準備,但是做準備是一回事,真的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這下子,我終於能確定,我們是真的把悶油瓶給弄丟了。
不過胖子說,如果悶油瓶回了村子,那裏自然有王盟守著,用不著我們操心。而我們難得帶了裝備進來卻不好好利用,回頭沒臉跟悶油瓶交代。我心說這倒也是,就簡單組織了一下,和胖子背著水肺下水去了。
水底下和幾天前看到的景象幾乎相同。我們兩個仗著氧氣充足視野又好,紮紮實實地繞著寨子裏裏外外地看了一圈。可惜也沒看出什麼新名堂。不過倒是發現那古寨裏有一棟長相奇特的樓,外麵有塊碑,碑底的落款是“張家樓主”。
我和胖子懷疑那可能是張家祖宅,但是這會兒悶油瓶並不在身邊,我們也無從考證。
我和胖子在湖邊搜索了半天,又休整了半天之後就直接喊人回去了。阿貴不明白我們花了大力氣搬了這些器材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的夥計也都怨聲載道的。我心說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這是在整哪樣。
我心裏憋著氣又沒處發泄,回來的路上一直陰沉著臉,因此那幾個夥計也不敢當著我的麵抱怨。
回到村子裏,王盟告訴我他趁我不在的這幾天,每家每戶都問過了,但是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睡了,沒人能提供線索。
“隻有一個人說他那天晚上起來過,是村子最東邊的一戶人家,裏麵有個小夥子,他說他那天晚上起來上廁所,老遠地就看見村口停了幾輛麵包車,他也沒在意,小解完就直接去睡了。”
“就這麼點兒?”我問。
“恩,就這麼點。”
“我知道了。”我拍拍王盟的肩,“繼續給我守在這,我要到山裏去一趟。”
“胖子,我們去找盤馬老爹。”
“你怎麼突然不管小哥死活了?”走在路上時胖子問我。
“我沒有不管他。”我說,“假設那些麵包車真的是來接小哥的,那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也是”胖子說,“能不聲不響地殺了小哥就沒有必要開那麼多車來了,隨便挖個坑埋了就好……可是他們要是想要了小哥的屍體去研究那咋整呢?”
“你這麼大個腦子長著幹什麼用的啊?”我說,“你覺得小哥這人是活著的利用價值大還是死了的利用價值大?”
胖子被我憋得說不出話,隻好問:“那找盤馬幹嘛?”
我揚了揚手裏的布袋:“去確認死人味道。”
我和胖子的運氣還算不錯,盤馬這個老獵人成日在外麵亂跑,要是我們來錯了時候,還未必見得到他。但是這幾日濕氣比較重,老頭子的關節不行,就待在家裏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