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可以讓你見見,他的底細比啞巴簡單很多。”

我點頭:“那你說的你們這裏有些麻煩,指的是什麼?”

“老太留下的信算是遺囑,但是在沒有確認她死亡之前又不能公開,現在霍家等於是無主狀態,她的幾個兒子女兒都在鬧,說是再找不到老太太就要取而代之了”

“很複雜……”我說,“總之就是,一天不找到老太的屍體,秀秀就一天不能繼承當家的位置。但即使是找到了屍體,秀秀這位置也坐不穩當,對吧?”

“差不多,而且解家和霍家向來關係密切,所以我這裏也很麻煩。”

“那我們現在可以做什麼?”

“不知道。”小花皺著眉說,“在這裏等老太平安回來,要麼就去巴乃收屍。”

“你們說巴乃,那知道具體地點嗎?”

“不知道才是最麻煩的。”小花說,“他們是連夜走的,沒驚動本家的人。”

“這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他們走得那麼急,為什麼小哥還要在我家放信封?”

“也許不是他放的。”小花嘀咕道,“我剛才說的那個和他關係不錯的人,你要見嗎?”

為了能及時了解悶油瓶和霍仙姑的消息,我暫時在這個破舊的四合院住了下來。

秀秀告訴我,悶油瓶來找霍仙姑時,也是住在這裏的。小廂房和大廳也都是他一個人打掃幹淨的。

我腦子裏一直記著胖子說悶油瓶是“地麵生活九級傷殘”的事,因此總覺得他能獨立打掃衛生是非常不可Ψ

“說夢話?從來沒聽見過啊。”

“那是在恢複記憶過程中才會有的現象”黑眼鏡又點著了一根煙,“你連他真正熟睡的樣子都沒見過,還妄想聽他說夢話?別打岔。”

“我在他清醒的時候問過他那些夢話的含義,但是他卻不能記得自己在睡夢中說過些什麼,從那之後,我就會把他的夢話都記下來”他一邊說,一邊把剛才拿來的幾張紙片給我看。

我接過來,看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字:“字寫得不錯。”

“多謝誇獎”黑眼鏡很不誠懇地謝了一句,繼續說,“啞巴看到這些字,慢慢就能回憶起一些東西,他把他能想起來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我鬱悶道。

“呦,小三爺吃醋了。”

“……”

“別難過了,我現在過來跟你說這些,都是啞巴授意的,他以前不告訴你,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現在他要去送死,所以這些細碎的事就無所謂了。”

“你一直說他要去送死,你到底知道什麼?”

“先聽故事。”黑眼鏡掐滅了煙,把悶油瓶的故事一點一點地說給我聽。

他告訴我的故事,有一部分是悶油瓶親口說的,一部分是他根據自己的觀察猜測出來的,而最後的一小部分,是他為了讓故事能夠連貫下去瞎編的。我抱著信一點懷疑一點的態度,把悶油瓶的人生給聽了個七七八八。

“真是又苦逼又牛逼的人生……”我聽後感歎道,“也就是說‘張起靈’根本不是他的名字了?那他的本名叫什麼?張狗蛋?”

“你從哪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黑眼鏡皺著眉道。

“還能是誰,胖子唄。”我說,“按照你的說法,小哥這些年行動的綱領就是為了張家的留存?可是你都說了,他是張家的最後一個起靈,他死了,張家也就完蛋了,那他還糾結個雞囧囧巴蛋啊?拿他的黑金刀抹脖子才比較幹脆吧?”

“這問題還要我回答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啞巴是那種喜歡跟自己過不去的人。”

我想想,心說也對,要是悶油瓶能想得開不跟自己過不去,那就不是悶油瓶了。

“可是這跟他現在去巴乃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張家的留存,其實是為了保留一種群葬製度,張家人的群葬地點,就在巴乃的一棟古樓裏,我們姑且可以稱為‘張家古樓’,啞巴大概是想去那裏麵找什麼的東西吧。”

“那棟樓……”我問,“是不是在湖底?”

“湖底?”黑眼鏡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把之前在羊角湖底看到的東西和黑眼鏡說了,他聽完,道:“這倒是稀罕事,看來你們確實做了很多調查。不過據我所知,啞巴他們出發時沒有準備下水的設備,應該是進山了。”

“可是你說群葬,葬的也該是張家人吧?那他把霍老太帶過去做什麼?難道他把霍老太娶回家去了?現在是去拜祖宗?”

“你這個人……”黑眼鏡被我逗笑了,“怎麼比我還要不正經?”

我攤手:“胖子教會了我苦中作樂。”

“他們到底去哪裏、幹什麼,這些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次確實是那個老太婆要求和啞巴一起去的。”

“那我們能做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