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淩則緩步穿過一間間房屋,輾轉來到書房。眼下仍是寒冬,慕容世蘭的殿內卻是極暖和的,書房的門半開著,可以窺見小窗前一半她的背影。少有的,慕容世蘭卸下了一身武裝,著了件普通裙裝,背對著他,似乎在書寫著什麼。玄淩站定,仿佛第一次見麵一樣。細細端詳。他想,一會兒如果貴妃對他所問的事情矢口否認,他多半是會相信的。

玄淩這樣想,心緒便安寧了許多,他兀自站在門口,其實遮蔽了一部分陽光。不過貴妃離的稍遠,並沒有被影響到,她一心專注於書寫,全未察覺他的到來。∴思∴兔∴網∴

他始終沒能下定決心踏入房內去問他想問的事,就這樣靜靜僵持了良久。直到墨染端著一遝生宣過來,看見玄淩,輕聲驚叫了一聲,旋即跪下行禮。貴妃聽到動靜,才轉過身來,一見是玄淩,眼角眉梢俱染上了喜色,上前笑吟吟的向他一禮。玄淩微點了一下頭,免了二人的禮。貴妃照例嬌嗔的就靠過來,半喜半怨的問道:“皇上來了也不通傳,叫妾身好狼狽。”

“無事,忽然想與世蘭說說體己話,不想有人打擾罷了。”他習慣性的在她靠過來的時候攬住她肩膀,與她一同走近書案。

慕容世蘭聽了玄淩的話更是歡喜,逆著光源亦笑的十分燦爛,她示意墨染也退下,仰頭凝望玄淩道:“皇上有什麼,想對世蘭說?”

她看他的眼神透徹澄明,逼的他問話幾次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心中猶豫不決,眼神遊移,不經意的,就瞟見書案上她方才書寫的東西。他眼睛瞟過的速度極快,一下子看過去,隻是簡略看見零星詞句,竟覺得那些詞句都無比的熟悉。玄淩眉頭微一蹙眉,指著那些文字問道:“你平時一向重武輕文,這是在寫些什麼?”

貴妃見他問起,麵上顯出一絲得意神色,似乎他有此問是正中下懷:“稟皇上,妾身抄寫的是佛經,皇上不是經常告誡妾身,勿要整日醉心武學,要多讀佛典,修身養性。”

玄淩在這個時候還沒覺得有何異處,僅覺得修身養性不符貴妃的性格,於是不以為然的一笑道:“朕說的話,世蘭幾時這樣遵從了?”

貴妃抿唇,眉眼彎彎盡是笑意,她答道:“皇上金口,說的話自是金石良言,不止妾身,妾身的父兄也受益匪淺,妾身聽母親說,連兄長也整日念叨,要修身養性,多讀佛經。”

慕容世蘭身在內宮,對外界局勢了解的並不透徹。她不知眼下正是非常時期,玄淩對她兄長異常敏[gǎn],方才一聽她提到,玄淩立即就上了心,又問:“你兄長?你且說說,你都讀了什麼佛經?”

在宮裏,貴妃看似驕橫跋扈,不可一世,其實心思單純,她做什麼事情,無非是為討好玄淩,她見玄淩有了興致,還以為自己引了玄淩歡喜,答道:“稟皇上,是《楞嚴經》。”

滿以為這樣會得到玄淩更多的讚許,慕容世蘭全不知《楞嚴經》三字一出,玄淩的心疾向下就是一沉,不禁大為懷疑。不過到底他還是足夠沉著,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哦”了一聲,又問:“那,世蘭讀了《楞嚴經》可有什麼心得體會?”

慕容世蘭見他適才反應冷淡,以為自己隻讀了一本,未能使玄淩滿意,心中暗暗懊惱,更加討好的答道:“佛法精深,世蘭一時間尚無法全部體會,但心中已有所開悟。且這雖是一本佛經,對武學修為,也是有所助的。”

她現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