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送客離開時,白哉也沒有對菅原家主遞來的話柄有任何接受的打算,他態度冷淡,神情漠然,數次對菅原家主略帶討好的攀談仿若未聞,並不答話,就連一旁作陪的真廣長老到了最後,臉上都有些掛不住的樣子,白哉卻始終冷淡以對,起身送客時,也借著對方客氣性的“請留步”這一說法,而並沒有堅持送出門外——這對於一貫克己複禮的朽木白哉而言,已是相當失禮的行為,這也說明,他已是相當的不耐煩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菅原家主心中作何感想,白哉並不關心,回到房間時,詩織已為他備好了熱水,不曾對此事過問一句。他知道,這是對他的信任與體貼,他也知道,方才一直侍立一旁的管家已在他沐浴時將一切告知了詩織。
為彼此保留不便或不想說明的空間,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用另一種方式予以關注,這是白哉與詩織相處的方法。這一點,他並不討厭。
夜晚的寧靜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第二日早膳時,夫妻兩人便聽說了昨夜菅原家的動靜。
謝禮送出毫無音信、父親當麵提親也被毫不留情拒絕,深覺自尊受辱的菅原由紀小姐於深夜時分輕生,幸而被外間值夜的女侍發現,並未釀成大禍,但僅僅一晚,貴族圈中便隱隱流傳著是菅原小姐對朽木家主示愛無望,對方又毫無表示,因而才厭世輕生的說法。
另有一部分聲音則是堅持,菅原小姐在朽木家主麵前清白不保,而朽木夫人極為痛恨此事,怒斥菅原小姐德行有虧,故而不肯鬆口讓菅原小姐進門,哪怕隻是為側為妾。
若說沒有人在中間推波助瀾,詩織絕不相信。
兩種不同的傳言,卻都將白哉與自己推上風口浪尖,若一如既往不予理會,難免會應了那些無聊的揣測,到時候什麼白哉難逃“薄情忘幸”的名聲,自己也躲不過個“善妒自私”的指責——畢竟從規矩上來說,白哉這般身份,有個側妻妾室,委實並不過分,府中隻自己一個反倒不大正常。
可是被人如此算計,心高氣傲的白哉和詩織豈能咽下這口氣?就算迫於無奈允了菅原小姐進門,在有心人口中恐怕也會變成“掩蓋醜事”的手段,裏外不是人,而陰私之事,曆來最是說不清楚,便是真相,也未必會被眾人接受,到時候他們騎虎難下,少不得還要好好供著捧著這位“受害”的菅原小姐,這般如鯁在喉給自己找麻煩的事,詩織才不願意!
對於現下的情況,白哉固然惱怒,但更多的還是對詩織感到抱歉。她嫁給自己幾乎沒有過什麼安穩日子,操心勞神應對各方刁難,他公務繁忙常常不在家,也是她在他不在時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令他不用費心,他明明想保護她的,卻總是有惱人的麻煩接踵而至,還傳出於她如此不利的謠言,怎叫他不惱?
隻是看詩織的樣子,倒不像是氣痕的模樣,聽了那些傳言也隻淡淡一笑,並不表示,依舊悠然用了飯,將白哉送出門,示意他不用操心,一切交給她,讓白哉心裏不由一陣疑惑。
盡管知道詩織能幹,一時半會兒,他也沒能想明白,自己這位聰慧的妻子意欲何為。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者這不就來了麼!
話說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覺得兩人一來一往的“情書”是萌點麼?
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