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武力已經足夠了;如果是勳貴……”

他的話剛剛開了個頭,應飛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潘敬之在腦海中反應了一下,悚然驚覺:“你喜歡的女子是平民家裏的?喂,我說你還清醒嗎?”

對著應飛麵無表情的臉,潘敬之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對應飛說:“你身上還有平南侯的爵位呢!皇上上回還在考慮給你賜婚。都這樣了,你要是娶了個平民家的女兒,你讓皇上怎麼想,其他人以後怎麼看平南侯府?”

應飛緊緊地抿著嘴,一張臉仿佛石雕木塑,完全沒有反應。

但是桌子下麵,他的手已經緊緊地捏了起來。

麵對他的毫不動搖,潘敬之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勸說:“好了,我不勸你了。但是,這件事我不敢在裏麵插手。要是被陛下知道我幫你出主意去娶一個平民,我一定會被陛下狠狠地訓的。”

他從旁邊溫著的酒壺中倒了一杯出來,一口喝了,說:“你自己……好自為之。”

長久的沉默之後,應飛忽然開了口:“你要尚公主,明珠公主。日後注定官不過三品,手不掌兵權,身不沾錢糧。”

潘敬之的臉立刻就變了,片刻之後,他微微地笑了起來:“是,那又如何?我喜歡明珠,我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心有不甘。”應飛說。

潘敬之狠狠地瞪著他,他毫無反應地看回來。

“是,我心有不甘,”潘敬之回答,“你又能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不成?祖宗宗法,這個矛盾,不可能得到解決。”

應飛沉默良久,慢慢地,堅定地開口:“換個方式,幫你一展宏圖。”

潘敬之猛然間看向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去上香

因為大年夜的一次送禮和拒絕,許文臣總是有些膽戰心驚地等著來自應飛的報複的。

他是官身,又有爵位在身,自己這種小門小戶的平民之家根本比不上。

如果是想靠著本家,就憑本家現在人丁凋零的狀況,也不可能幫上任何一點忙。

但是正月十五都過去了,依舊悄無聲息。他也就漸漸安心下來,慢慢地將這件事放在了心底。到搬家前,他甚至開始想,是不是那一次送禮,就是別人的惡作劇?

除了王雅容之外,許家再沒有人知道他的這點不安。

所以麵對搬家的消息,三個小輩都很高興。

許安康在十五過後已經開始在王家聯係好的書院裏上學,平日裏都不在家,搬家的時候也專門回來了一趟。

許長樂和許無憂則是開始跟著嬤嬤學規矩,許長樂還好,許無憂卻必須在短暫的時間內突擊學習一大堆的東西,每天都覺得時間不夠用。

一說要搬家,許大夫人和王家的兩位夫人都很熱情地說要過來幫忙,被王雅容拒絕了。

“我那個小房子,連人多了都轉不開,又何必讓大家去擠成一團。”

王大夫人笑道:“也就是你選了那麼個小院子,若是你想要,哥哥嫂子這裏有不少院子都等著你挑。”

王雅容隻是笑了笑:“已經幫了我許多忙,這些事就不麻煩嫂嫂了。”

搬了家,安定下來之後,許長樂就開始去上學了。學校是京中並不那麼著名的女校,但是也算是有些名聲,來的都是大戶家的庶女和小吏家的女兒。

許長樂一個平民的女兒夾在其中很是顯眼,惹來私下裏議論不斷。

穿越這麼久之後,許長樂倒是難得地感受了久違的學校的氣氛,這種簡單又複雜的環境,讓她難得地微笑起來。

過了一兩個月,春天就到了,京城裏的貴婦們開始邀請眾人看花,享受人生以及相看年歲合適的小姑娘們了。

如今誰家沒有幾個到了適婚年紀的男孩女孩兒,這樣的宴請,是斷然少不了的。

王大夫人帶著許無憂出去了兩回,許無憂也有了多多少少的幾個朋友,平日裏也開始有人邀請她過去一起玩了。

雖然都是希望攀附上王家的,但是許無憂也並不生氣:“沒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有這些可以被利用的,就是我的本事。如有一日連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那才是我悲哀的時候。”

許長樂不由得愕然,自己的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現實而悲觀?

她分辨不出來。

自從入了京城之後,許無憂和她之間因為一個跟著嬤嬤學規矩,另一個入學的原因平日裏雖然還是膩在一塊,彼此之間的交流比起在鄉下也少了許多,現在……

“姐姐為什麼這麼想?”她問,“人與人之間,又不是隻有利用……”

“大部分時候是,”許無憂輕笑著說,“妹妹,並不是我這樣想,而是這樣想了,人會過得快活些。如今,我們可不是鄉下的姑娘了,想法總是要變一變的。”

許長樂定定地看她,最後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不願意。姐姐,人生在世,總要活得肆意一些才好,短短幾十年,何必讓自己過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