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臉。
“來人,撤走西山的陣法,打開大門歡迎貴客們的到來,哈哈……”婉轉如夜鶯的嗓音微提高了音量,冉婷朝著空無一人的宮殿上空嬌笑著下令,臉上帶著嬌媚的燦爛笑容,一雙猶自逡巡著旭慕俊逸無濤的冷麵的眼睛卻漾開了歹毒的厲芒。
三十七 群英彙集
“你確定要進去嗎?”一身白色勁裝染滿了朵朵紅色的雪花,狼狽不堪的冉悔皺著眉頭,沉聲詢問站在自己身旁的舒勉,話畢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站在其身後的一幹人等。
此刻,在聖山的西山腳下,舒勉帶領著將領們浴血奮戰,在毫無防備之下陷入了呉旭國的圈套,進入了他們的包圍圈的情況下,硬是憑著將士們的一股悍勁突破了包圍圈,在聖山西山腳下打開了一道缺口,但是八十萬大軍被衝散得七零八落,一同站在聖山腳下的已經所剩無多了。
目前擺在舒勉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棄械投降成為階下囚,要麼走上怎麼看怎麼像是另一個圈套的西山山門。
這兩種都不是舒勉所樂意的,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他更是深刻地明白。作為一方主帥的他,不能讓遠在都城翹首期盼著自己的捷報的國主失望,更不能不做任何的努力就任由信任自己,將寶貴的生命交給了自己的將士們成為亡國奴,任人輕賤。
不管自己是否能夠僥幸偷生,既然輕信敵人導致兵敗的自己,沒有資格為自己尋找退路。
“進去。”舒勉發絲淩亂雙眼血絲交雜,原本溫潤如玉的臉上竟顯得那麼的堅韌,堅定的眼神似是天下間無人可以撼動一般的沉凝。他仰頭望著高聳入雲的聖山,那在雲層間若隱若現的聖殿一角,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悲壯。站在眾人中間的舒勉不禁一陣怔愣,抬手撫上左胸口上那個自從父親離家遠遊就一直被自己隨身攜帶著的舒家長子密令。
父親,您曾說過,若有一天走到了絕路,聖山會是我舒家的庇護之所,如今是否依然如此?孩子已經沒有了退路了……
“大哥,不能進去,一路走來,您不覺得太過蹊蹺了嗎?聖山腳下的戰場何其廣袤,為什麼獨獨通向西山的這一路甚少阻礙?這明顯是旭慕跟冉婷兩人的陷阱。”同樣一身狼狽的舒蠡踏前一步擋在了舒勉的麵前,一向漠然的他也是一臉的沉重,衣服下擺露出在銀灰色的戰甲外的淺藍色袍角也開滿了朵朵妖豔的血花,不知是他的還是他的敵人的。
站在一旁的蕭逸用力地摸了摸臉,略微遲疑還是堅定地站在了舒蠡的身側,一雙充滿疲憊卻依然大睜著的眼睛定定地凝視著身前的舒勉。
“舒大哥,從小到大,小弟從來都是唯大哥馬首是瞻,可是這一次,小弟也不讚同大哥上山去。”蕭逸想對舒勉動之以情說服他,卻發現在此刻與平時完全判若兩人的舒大哥麵前,自己變得那麼的詞窮,此刻的他真喜歡自己能有舒小弟那能甜膩死人的唇舌功夫。
對了,舒小弟呢?
想到這裏,蕭逸神情大變,望向盡在咫尺的舒蠡,對方像是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一臉驚慌地回望了過來,兩人同時轉頭環顧四周,卻失望的發現身邊完全沒有舒柘的身影。
“大哥,小弟不見了。”舒蠡頭一次在平日熟悉的眾人麵前表現出了感情的波動,他捏緊了拳頭,一張漠然的臉此刻充滿了懾人的怒焰,怒焰之中卻又飽含著不安與惶惶。
“他在山頂。”舒勉看了看如自己左膀右臂般的兩個弟弟,心中充滿了欣慰與心酸,也許過了今天,自己就不得不與眾人永別了,“我安排他暗中保護著虹兒,我們約定了聯絡暗號。虹兒已經被擄上了聖山。”
“這也是我一路往聖山而來的原因之一,同時也是我勢必要上聖山的原因。”像是要說服自己,舒勉未待其他人說話,又開口補充說道。此刻的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堅定,依然單手按在左胸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