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夫人才真是美麗,嬡姬遠遠看到夫人,以為看到一朵牡丹呢。”嬡姬抿嘴謙虛,拓箐穿著一身紅衣。

當初剛認識拓箐時,還以為拓箐很淑女很文雅,不過幾句話一說,拓箐骨子裏的直率就冒出來了。嬡姬喜歡拓箐的坦率熱情,跟拓箐說話不用費心。

“嬡夫人一張嘴最會說話!”拓箐親熱地捏捏嬡姬的右手,嬡姬雙手保養得不錯。

“霍姬怎麼沒來?”嬡姬左右環顧,沒發現霍思華身影。

“思華一大早去探望範師母了,馬上就會趕到。。”拓箐笑著告訴嬡姬原因。

拓箐所說的範師母是範津的妻子葛大妞,範津曾教導過拓箐,拓箐一直尊稱範津為老師。

“範夫人怎麼了?”嬡姬一驚,葛大妞在嬡姬的印象裏非常老實巴交。

拓箐咕咕低笑:“這次範師母又懷孕了。”

葛大妞已經生了三個孩子,隻是三個都是女娃。

“哦!原來如此,但願範夫人此次一舉得男!”嬡姬雙手合在胸`前祝福。

“便是生了女娃又如何?”拓箐不以為然。

“總是生男才好,不然...”範津如今地位高貴,深得鄭楚信任,嬡姬認為,葛大妞再不為範津誕下男嗣,保不齊範津要納妾。

拓箐明白嬡姬意思,笑著反駁:“嬡夫人放心,範老師不會納妾,範老師跟範師母行的是百慕國婚禮。”

“範夫人真有福氣。”嬡姬從心底羨慕。

“唉,都是我阿爹不好,定要我按舊禮成親,不然我跟我家餘胡子也能按百慕婚禮成婚。”拓箐埋怨自己父親拓雄,渾忘了自己當初為了成為一個真正的上流淑女,也是舉雙手讚三書六禮舊式婚禮的。

“餘大人對妹妹非常憐愛,以後不會納妾。”嬡姬除了羨慕葛大妞,還羨慕拓箐,羨慕很多吳國貴婦,特別是田王後。

拓箐在娘家有父母兄長疼愛,嫁了餘奎之後,餘奎同樣將拓箐當眼珠子般疼惜。

“哼哼,我家餘胡子要敢有納妾心思,拓箐就一刀宰了餘胡子!”拓箐眼中放著凶光,發出狠話。○思○兔○在○線○閱○讀○

“...”嬡姬目瞪口呆,拓箐被父兄和丈夫寵壞了,說話毫不顧忌。

嬡姬認為拓箐幸虧是處在吳國上下舉止都寬鬆的氛圍,如果嫁的是周圍諸侯國權臣,這麼口不遮掩的主婦,早被休棄無數次了。

嬡姬參加完宴席回府,遠遠就看見自家府門栓馬柱上栓著十幾匹戰馬。幾個全身盔甲的士兵在戰馬旁守護。嬡姬對其中一個士兵麵容熟悉,那是伯耀的近身護衛。

書房之內,趙軒依舊坐在躺椅上,伯耀單腿跪在趙軒麵前,雙手捧著一隻大陶瓷罐。

“主公,伯耀將瑞公子帶回來了。”陶瓷罐中是趙軒嫡長子趙瑞的骨灰。

伯耀從燕國回到康城,沒有回自己府邸,而是直接到舊主這裏報道。

趙軒愣愣的盯著陶瓷罐,回憶起自己跟大兒子最後一次見麵情景。那時,趙軒考問剛啟蒙的趙瑞課業,趙瑞因緊張導致的結巴回答讓父子倆都出了一身汗水。

“煩勞愛卿將逆子骨灰帶回,逆子終可葬入祖陵...”趙軒眼中閃著水花。

趙軒跟大兒子相處時間不多,感情不是太深厚。不過趙瑞畢竟是他的骨血,看到亡於異國的兒子骨灰,趙軒還是很心痛。

趙國內亂時,兒子趙瑞才四歲,被母親和舅舅當成了謀逆工具。

趙瑞天生膽小,跟著舅舅和母親逃回燕國的路上受了驚嚇,病了半年不治身亡。

伯耀跟衛青攻下燕國王宮後,衛青搜羅錢財,伯耀到處尋找燕姬母子,想將趙瑞帶回吳國。可惜趙瑞已經病死半年。伯耀隻能將趙瑞墳墓刨開,遺骨火化成骨灰帶給趙軒。

伯耀見趙軒光顧著傷心,既不接趙瑞骨灰,也不叫他起身,便自己站起,將陶瓷罐置於書案上。伯耀跟趙軒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私下相處比較隨便,不大注重禮節。

陶瓷罐跟案幾桌麵相接觸的清脆聲音將趙軒從悲傷中拉回,他閉了閉眼,指著身旁座椅說道:“伯耀,這邊坐。”

“謝主公賜座!”伯耀行禮道謝。

“伯耀,此次伐燕,汝統率了兩萬兵馬,這兩萬兵馬有無可能...”趙軒身體傾向伯耀,說話聲音很低。

“吳國之兵馬,將領隻有統率作戰權柄,無調動可能。”伯耀搖了搖頭。

伯耀明白趙軒言下之意,趙軒的意思是,伯耀能不能掌控這兩萬軍隊。

“吳國全部將領都如此?”趙軒本以為隻是伯耀會被監視,不能擅自移動軍隊,不想所有將領都是如此。

“不錯!”伯耀點頭。“中高級軍官隔斷時間便會有調動,根本不容你培植親信。一軍之長不是靠心腹指揮軍隊,而是靠軍事總理府的命令指揮軍隊。軍隊中還有專管意識的訓導官,訓導官作戰上服從軍隊長官,軍隊中有異動卻是直接報告訓導總部,訓導總部聽命軍事總理事。”

“孤就說嘛